私语。

可要是有人去听,就会发现,不管是哪一部分的小团伙,所商之事,全是对今日早朝的担忧,亦或者是对阮元的不信任。

这份不安一直维持到早朝结束,当众人一脸莫名其妙地出来,看看左右同僚,满心都是同一个疑问:这就完了?阮公公好像没作妖啊...

却不知,与此同时,阮元披上了厚重的大髦,行走在御花园里,无声冷笑:“真当咱家多有闲心,会陪他们耍游戏。”

之后数月,阮元行事,多是无功无过,能不出面的地方,他绝不露头,被迫决议的时候,又只遵从自己的意见。

说白了,就是不辜负皇上信任,却也不会成为重之夭夭。

一晃眼,年关将至,楚煜还没有回来。

虽然没有战败的消息,同样也没有捷报。

年节过的没滋没味,楚煜不在皇宫,宫里也没了大办的必要。除了张贴一些喜庆的字画,其余同往常并无两样,就连年夜饭,阮元都因为睡过头而错过了。

而那从边关寄来的战报或密信,从未有过间断,偏生皇上报喜不报忧,时间久了,阮元才发现密信的不对,回顾过往消息,才知担忧,却也无计应对。

很多时候,阮元因为寒流而旧伤复发,浑身痛苦却无人陪的时候,才会恍惚惊觉,少了那人的存在,是有多不适应...

半年后,羌族战败,签下条约,退居西北一带。

皇上所率兵将大获全胜,不日班师回朝,再一月,御敌大军抵达京城。

阮元率百官京城外相迎,远处,乌泱泱的兵马气势恢宏,驻足城外,庄严之势尽显。

皇上自万千兵马中而出,金灿灿的盔甲在灿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逼得人不敢直视。

直到礼部官员扬声见礼,百官跪拜,阮元一同跪到下去,片刻间,参拜声响彻云霄。

楚煜端坐于马上,肆无忌惮地把最前面那人看了许久,好半天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