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距离阮元这么近。
面对这位名义上的干爹,子宸早就失去了常理心。
敬着,却厌恨因其断掉了一条腿;
恨着,可他此生荣辱皆是受其恩惠庇佑。
“咳咳咳呕”又一声快将心肺吐出来的干呕后,子宸被打断了思绪,跪行向前,开口所出,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干爹您喝水!”
只是在一片混乱中,他的话并没有被人注意到。
半晌过去,阮元的恶心感稍有缓解,都到了这种时候,楚煜也不至于再没心没肺地绑着他。
他手毛脚乱地给他解开身上的束带,只留下了手脚的束缚。
楚煜又招呼子宸取来软枕,垫在阮元脑后,以及取来酸杏,浅浅地在他嘴边划过,用酸味掩住车马带来的晕眩。
昏沉之际,阮元隐约听见耳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是说软骨散对他不会有影响吗,怎的这么大反应...”
他这才知道,那熟悉的酥软,是软骨散所致,或许还有其他。但他已经陷入黑暗,也就无从得知了。
整整两天时间,阮元才从软骨散的不良反应中缓解过来,见他有所好转,楚煜又开始不讲道理地贴上来,时不时地动手动脚,喂饭喂食。
阮元还不能拒绝,不管有没有胃口,是否会反胃,只要是楚煜递过来的,他就要照盘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