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宸后来怎么样，阮元一概不知，他搬去了偏殿，伺候的人全换成了暗卫。

为了避免他强闯宫廷的事情再次发生，楚煜一狠心，再次开始了给他喂药，隔三差五一包软骨散，吃得阮元昏沉不止。

多半个月下来，现在阮元看见楚煜就止不住得生惧，至少明面上看上去，那是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面对皇上递过来的食物，不管有没有胃口，他都会顺从地张开嘴巴。

面对那不分场地不分时间的欢好，阮元也再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情愿。

他好像一夜之间变乖了，重新成了那个满心只有主子的奴才，甚至比那时候还要听话许多。

楚煜对此乐见其成，几次表示对他的满意和嘉奖，甚至大发慈悲的把那个「阮元的亲儿」抱来，“孩子还没起名吧？朕便越庖代俎一回，就叫……世奴如何？”

在场的人显然无人敢有异议，就连抱着孩子过来的苗苗，都是呐呐不敢说话，楚煜心满意足了。

“既然没人反对，就叫世奴了，世代为奴……哈，好名字！”

“先养在宫里吧，剩下的，等他五岁再说。”

而五岁，正好是宫中内侍去势入宫的最小年龄。

说是给阮元看看他儿子，实际阮元因为之前的腿伤未愈，只能坐在凉亭里，那孩子也是只看了一个背影，就被皇上取好了名字抱走了。

楚煜还颇为自得：“朕果然大度，还愿意给你看看孩子的模样。”

“不过再有个几年，那孩子长大了，朕就让他来陪你，给他找宫里的总管公公好生教养，将来接替子宸的位置，给你养老送终。”

这些话听起来全是好意，简直都是为了阮元着想。

可换一个角度来看，接替了子宸的位置……那不就是预定要让那孩子也入宫做内侍了吗？

而这些，是在楚煜一心以为，世奴是阮元亲子的前提下。

阮元忍不住看过去，看着主子面上暖和的笑，心底一阵阵发凉。

断子绝孙呐，父辈没能断成，那子辈继续好了。

楚煜从来不是什么好性子，阮元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那孩子得以活命，一切都在这里等着呢。

“嗯？元元怎么看？”楚煜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给个态度。

阮元不敢不回答，只咽了咽口水，沉吟片刻，老实回道：“主子圣明，一切听主子吩咐。”

“那就好，朕还怕你舍不得那孩子，不愿让他进宫呢。”

“不过能接替你的位子，长大了继续伺候朕，想必……元元应该也是欢喜的吧？父子共侍一主，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恩惠，嗯，对不对？”

不需要怀疑，楚煜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阮元顿时失言。

第90章 089 欠您一条命对吗

阮元从未像这一刻，清楚地认知到

其实他和主子之间的关系，那是从来都不平等的，永远谈不上真诚与否，所谓付出，那也都只是本分罢了。

亦或者是，他对于主子而言，永远都只是榻上欢奴，脚下贱妾。

假如有一天他能从主子那里得到一点温柔，那只能说，主子高兴了，跟主人赏给狗子一根骨头，一样的性质。

想要有什么勉强对等的情情爱爱...

说白了，阮元所有的幻想，都是不符合实际的梦，他只能是那个最见不得光的存在。和诸多暗卫想比，没什么差别，甚至还不如他们。

梦醒了，那些不该有的痴心妄想，也尽快碎掉吧...

阮元陷入前所未有的茫然，推着他坚持了许久的动力一下子崩散了。

是什么让楚煜说出「父子共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