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外人的脚步渐行渐远,逐渐空寂下来的寝殿,只让阮元感到无边的惧怕。

“主子...”他膝行两步,往远离楚煜的位置躲了躲。

不想他这一动作,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又想跑去哪?”楚煜哼笑着,手指微捻,转眼滑到阮元侧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他的指尖冰凉,刚一碰上,就让阮元狠狠颤了颤。

“朕还不想杀了你,所以”

“元元,听话点儿,别惹恼了朕,朕已经没有太多忍耐度了。”

一边说着,他弯腰把阮元扶起来,一贯的面带笑意,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主子求您别...”阮元只是害怕,感受不带分毫宽恕的意思,“朕怎么了?朕还没做什么吧,别怕,不会杀了你的。”

阮元没敢说,就现在的氛围,他宁愿一死逃离之后的酷刑。

楚煜说:“做错了事,肯定是要受到惩罚的,按照宫规,元元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朕还舍不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一点,元元没有异议吧?”

只一句话,就让阮元死命地晃起脑袋。

“主子,主子,属下还能解释的...奴才可以解释,主子求您信信奴才吧...”

他又想跪下去,可楚煜已经提前悉知,早一步揽住了他的腰,顺便也截断了他后退的道路。

楚煜摇着头:“没什么好说的了,事实摆在眼前,还能狡辩什么呢?”

“或许你确实无法对外人兴起,可你也说了,过去三年里,你什么都不记得,就算真做了什么,怕是也没有记忆吧?”

楚煜将残酷的事实一一摆出:“神使也说,催眠时间长短,全看施术人的本事,中术人是终年昏睡还是行动如常,更是因人而异。”

“元元呐,朕现在只是后悔,当初就不该信你。要是不顾你的意愿,偷天换日自己把你救下法场,那也就不会有前朝余孽的那一烂摊子事。”

劫法场,这不仅是楚煜不愿提及的事,更是阮元不想触及的伤。

主子确又难言之隐,但不管原因如何,最后的结果,还是要以他的牺牲作为结束。

人都有私心,不埋怨,并不代表不生嫌隙。

“现在好了,死无对证,朕也找不出谁能给你证明,那三年你在做什么。”

魏文良父子早已丧命「山匪」手中,其余前朝余孽也杀的杀斩的斩,唯一还剩下一个楚焱,又是个知之甚少的主,问与不问没甚区别。

“往事如何,朕都不想追究了,朕不提,你也识趣点儿。”

“往后的日子...就跟在朕身边吧,当个宠奴,外出伴驾,进了殿里,没有朕的吩咐,就赤身吧。”

他无视了阮元面上的惊骇,见他许久没有动作,挑眉上前:“没事,第一次,朕帮你。”

...

从这天起,皇帝身边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越秋被关到了天牢,许久无人问津,那孩子则是被苗苗带走了,她在宫里住下,说是过段时间,从孩子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再启程回南疆。

对此,楚煜只淡淡地交代了一句:“朕不想要个死婴。”

至于朝堂上,群臣中有不开眼的,又拿楚煜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说事。

楚煜一概不搭理,追的紧了,他就直言:“朕在身边养个宠儿玩玩,这碍着诸位爱卿什么事了?”

于是很快,京城朝前宫廷都知道了,那个几年前,掌管厂司威风凛凛的大内总管阮公公,现在成了皇上的阶下囚。

被皇上肆意把玩不说,人前人后丁点儿尊严不剩。

那可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阮元都落到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