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对门的公寓。
吕知行摁下门把手,退了一步让开了路,手在空气里划了个圈,说:“请吧,小主!”
“你啥毛病?”程羽西走了过去,伸出手拉着他的手,把他扯进了房间里。
门关上了,里面传出了一串闷闷的笑声。声控灯兀自灭了。
做完作业后,程羽西拖了个小凳子,坐到了钢琴旁边,背靠着墙,陪吕知行练琴。
这一晚上程羽西做了很长时间他不擅长的数学题。吕知行一边教他一边笑话他,把程羽西气得哇哇叫。身体和脑子都经历了一场战争。吕知行弹很澎湃的肖邦,程羽西打着一顿一顿的瞌睡。
吕知行的余光瞥见程羽西眯起眼,又很努力睁开。他的睫毛像一张黑色的蝶翼,叠起又张开。吕知行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然后毫无征兆地抬起手,停下了弹奏。
程羽西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热烈地为吕知行鼓掌,说:“弹得好弹得好。”
吕知行笑眯眯地说:“谢谢谢谢。其实这曲子还没有弹完。”
程羽西“嗤”了一声,非常形象地表演了一个泄气的皮球,整个身子都缩了回去。
吕知行伸手点点他的额头,说:“洗澡睡觉吧。”
“哦。”程羽西从凳子上挪下屁股,看到还坐在钢琴上纹丝不动的吕知行,顿了顿:“你不一起去吗?”
“我再练会儿。”
程羽西眨了几下眼睛,又把屁股挪回到凳子上,坐好了。吕知行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他最后弹了一首他喜欢的德彪西。
两个人在浴室拉拉扯扯,打闹着脱对方衣服。吕知行拼命地扯着自己的内裤不让程羽西扒下来。他忽然说:“我的大象脑袋上最近长毛毛了。要变成长毛象了。”
“啊?真的啊?”程羽西手不自觉地攥得更紧了。
“哎哎,你别扒拉我,我自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