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稍用了点力,扣紧了他的手。

“好的。祝你旅途愉快。”吕知行的父亲扔下这句话之后,便挂了电话。

坐在副驾驶的董可鑫不但没有觉得失望,反而还乐了起来。他笑了一声,调侃道:“完咯,我妈要哭了。”

程羽西在这个人身上觉察出一种荒谬。他做着这些看似挑衅事情,实质上却毫无目的,也不在乎结果。

他干的都是些毛毛刺刺的小事,有些损人却又没有损得太厉害,惹毛吕知行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利己。既然损人也不利己,他大费周章故意怂恿妹妹过来泼了一场豪门狗血,难道真的就是为了看场热闹?

程羽西从后座往前看了过去,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起了董可鑫,透过那一副吊儿郎当的皮囊,他似乎摸到了一点藏在底子里的真相。

董可鑫过来是为了见吕云和的。他上蹿下跳地挑事,只不过是为了吸引吕云和的一点关心。

被当成工具却无知无觉的董可艺在听完电话后,将已经在嘴里含软的薯片吞了进去,用手肘顶了顶程羽西的胳膊,“哎,以后我要是出席什么聚会,是不是还得问你借人啊?”

“婉拒了。不借。”程羽西很快地说道。

董可艺很大声地嗤了一声,嘟囔着:“小气!”

程羽西没有再回她的话。

他重新开始琢磨吕知行父亲的话,一时间感到有点茫然。

他坐在后排的中央,却觉得左右侧的空间在无限地向两边延伸,变得巨大,变得空洞。

他们的关系因为这通来自长辈的电话,而被实实在在地钉在墙上,开诚布公了。

就像是信誓旦旦地决定干一件什么事情。当只有自己知道的时候,他只需要撩起袖子什么都不用想去做就好。

可一旦昭告天下了,他便觉得好像有无数的眼睛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程羽西开始不自觉地想,万一自己做不好该怎么办。

吕知行为了他违背了心理医生的嘱咐,要是自己还做不好,会不会害了他?

程羽西在混乱的思绪中漂浮着,好像身处于茫茫的海。紧接着的,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捏了一下。他扭过头看见了吕知行的脸。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用平静而柔和的眼睛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