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要否认，“你说什么了，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这么叫的确显得很别扭……”

“清秋，你记得我最后在天网里和你说的话吗？我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你，我只是羡慕你嫉妒你，当初我说的话都是混账话，是我蠢不自知。什么娇气，全都是胡说八道，你从来都不娇气，你只是习惯在你最亲近的人面前柔软下来，这不叫娇气。”

“况且，哪怕是你娇气我也喜欢。我喜欢你对我撒娇，喜欢你在我面前肆无忌惮，你对我提要求，你嘴叼故意耍性子，我都觉得很好，很可爱。我想象不来别人这个状态我会怎么样，可是那一切放在你身上，我觉得怎么样都好，以前的你现在的你，都很好。就像在《囍》里那样，哪怕你胆小，不那么厉害，真的是个娇娇小姐，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

说到这萧暮雨眼睛又红了，她低下头懊恼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后悔，后悔当初我不开窍，不明白我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很难过，难过当初的沈娇娇，怎么就在我不在意的时候变成了冲锋在前，不怕苦不怕疼的沈清秋了。我无数次想你可以躲在我身后，而不是每次都替我挡着那些伤害。”

沈清秋眼眶也红了，她看着眼前满脸痛苦悔恨的爱人，摸了摸她的脸，轻轻道：“但是我不后悔啊，要是我一直那个样子，与我而言不过就两种结局，一是，你永远不会喜欢我，二是，你喜欢我了，我却保护不了你，还是不能在一起。比起这两个，这已经最完美了。

“这世间没有事情可以一帆风顺，多的是付出后一无所获的人，我这种努力了就得到了，而且还是得到了这么好的人，已经是很幸运的人了。你不应该为我感到难过，你应该替我骄傲。是不是啊？”

萧暮雨眼泪滚落下来，亲了亲她的眉心，“是，我很骄傲，很幸运，能入了你的眼。”

“傻子，那是你真的很好啊。”沈清秋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也不自觉闭了下，看起来有些困倦。

她其实很累，长久没有苏醒让她意识很难适应这个身体，和萧暮雨说了这么久话，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种感觉萧暮雨最熟悉了，也明白她扛不住了，伸手握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先不说了，很困吧，不要撑着了，先睡一会儿。”

沈清秋眨了眨眼，强撑着摇了摇头道：“我舍不得闭眼，我觉得现在还像是做梦呢。”

萧暮雨温声看着她，“不是梦，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安心睡。”

沈清秋手指费劲紧了下，想了想迷迷糊糊道：“那我醒了能看到你吗？”

她眼睛已经无意识闭上了，嘴巴还不肯停下来，喃喃道。

萧暮雨把她手按在脸侧，声音像是哄她入睡，温柔道：“能，当你再睁开眼，一定可以看到我，好吗？”

“骗人，你要是趁我睡着了回去了，我……我怎么看到你。”沈清秋实在是太困了，最后几个字越说越轻，意识已经不受控制地飘远了。

萧暮雨目光温柔如水，“那我就不回去了，我保证守着你，等你醒。”

到了七点多，萧母才赶过来，当她敲门进来看沈清秋时，就看到了独自坐在轮椅上守着沈清秋的女儿。

“妈。”萧暮雨声音很低，像是怕吵醒了沈清秋。

看着此刻才能感知到人的生机的女儿，刘佳茵眼眶微红，她走过去把手轻轻放在女儿肩膀上，随后去看沈清秋，心里滋味五味杂陈，谢天谢地，这个挂着女儿魂的人好好的回来了。

“她还好吗？”刘佳茵问了一句。

萧暮雨点了点头。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