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眉心微蹙，神情凝重。

“怎么说？”杨蕊有些不解。

“他的恐惧是发自于内心的，但肯定不是害怕我们。他说他们阴魂不散，你们想过没有，既然那天夜里偷看我们的是个男人，那他也应该在那八个人里，可是他已经死了。”

萧暮雨的话让杨蕊毛骨悚然，她明白了，“萧小姐你的意思是他们也成了鬼，可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正面遇到他们。”

“嗯，还有他走之前那句话，总觉得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在提醒我们。”

沈清秋听罢一言不发，转身再次进了储菜间，半晌她走了出来，表情阴沉不定，“我们忽略了一个东西，太大意了。”

“什么？”沈清秋的表情让杨蕊心提了起来。

“老桑只是上了锁，并没有打开放尸体的那两扇冰柜。”

萧暮雨一愣，沈清秋吸了口气：“如果是害怕被我们发现，他应该会去检查一下的，可是他没有。我想，是不是因为不能打开？而且说到曲沐兮让我们来做饭时，老桑很奇怪，说明这不在他预料范围内。今天上午曲沐兮还好好的，可是让我们来做饭的曲沐兮其实并不对劲。”

杨蕊回忆了一下：“的确，步态语气都有些变化，我当时还以为触发正式剧情就是他们都换回本来面目和我们周旋，不再对我们客气，所以开始让我们干活了。”

萧暮雨闭了闭眼，有些许懊恼：“我真是糊涂了，眼下看来，曲沐兮不可能伤害那群孩子的人，那她和那八个男人就不是一伙的。也就是说，她同样应该避免我们发现尸体，而不是堂而皇之把我们带到厨房来。”

“那也许是她不知情，那由此可以排除曲沐兮杀人的嫌疑呢。”杨蕊脑子转得很快，马上接着道。

沈清秋凉凉开了口：“曲沐兮在孤儿院这么久，肯定进去过，那天她就进去了。再说尸体都臭了，进去了不可能不知道。另外，如果她不知道，姜阿姨呢？一个做饭的人她肯定知道，但是姜阿姨根本就不在凶手选项中，她不是凶手却还视若无睹，那就是帮凶。谁让她成为帮凶呢？老桑吗？可能性不大。”

“还有沈清秋，你记得我说过我在她身上闻到了烟味吗？”萧暮雨兀自道。

沈清秋点了点头，她那双灰色眸子往下垂着，神情专注：“嗯，她是个很优雅的女人，即使抽烟也一定会清理干净。更何况，面对的是孩子，她不大可能抽烟，是吗？”

一如之前，萧暮雨只需要开个头，这个女人就能很快接上来，明白她的意思。

杨蕊反应没她们快，却也不是傻子，脑海里同样得出了结论，顿时两眼空空，这下子，真是九死一生了。

吃饭的人到了，章杨枫四个人一进来就迅速站到了三个人身边，表情都有些凝重。

曲沐兮走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饭菜面前，拿勺子翻了翻，眼神微微发亮：“谁掌的勺，看起来很不错。”

没人说话，曲沐兮有些不满，她眉头一蹙，声音略微沉了下来：“我问，是谁掌的勺？”这种上位者的说话习惯，很有领导做派。

“我做的，曲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