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放下茶壶，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巾，边擦拭手边道：“那麻烦你帮我把桌上这些垃圾给收一下。”

屋内众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怀疑自己听力有问题了。

服务生不解，偏头看过来，但看清宋媛所谓的“垃圾”指的是什么时，如遭雷击，半晌后问：“小姐，您确定吗？”

宋媛点头：“确定。”

服务生：“那是珠宝可不是垃圾。”

宋媛淡笑，眸光落到周衍脸上，定定道：“在我眼里这些珠宝和垃圾无异。”

随后，她从包里翻找出钱包，又从钱包里取出一小摞现金，放到桌上，“这是茶水钱，不用找了。”

宋媛拎起包，推开样子，挺直背脊朝门口走去。

越过周衍时，胳膊被他拉住，宋媛偏头看过来。

周衍转头看向其他人，声音冰冷道：“还不走！”

屋内看戏的众人猛地打了个寒颤，抖着肩膀齐齐转身离开，步子迈得飞快，生怕走晚了出不去这扇门。

程川冒出一句脏话：“操，挤什么挤？”

有人心里腹诽：不赶快跑等着被削吗。

高松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人拱了出去。

包间门关闭，只剩宋媛和周衍。

四目相视。

宋媛扯了下胳膊，“松手！”

周衍已经忘了上次拉她是什么感觉，此时握着她的手腕，只觉得心里暖意洋洋。

松手？

他怎么舍得放开。

他视线落到宋媛脸上，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已经多久没仔细瞧过她了，或者说，三年来，他从未正眼看过她。

他静静打量，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思绪翻飞，想起了以前两人相处的场景。

她总是很乖巧听话，不管都晚，随叫随到。不管多疲惫，也都会应下他的要求。

床笫之间，他喜欢折腾，她便由着他，有几次她哭着求他轻点，他以为她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反而折腾得更狠。

可不管他怎么胡闹，她都不会生气，相反还会搂着他，不断诉说她的喜欢。

曾经的宋媛对他是真的很喜欢。

……

宋媛低头看了眼两人相触的地方，眼底溢出一抹犀利的光，须臾，她没再说什么，抬脚踩上男人的脚。

踩得毫不留情。

隐约听见，鞋跟落下瞬间传来的碾压声。

周衍回神，双眉皱起，轻嘶一声。

宋媛趁势扯出胳膊，退到一侧，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去拉包间门。

周衍顾不得疼，快速走两步，手按住门，“等等。”

宋媛缓缓抬起头，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怎么？周总是打算让我赔偿吗？”

周衍摇头：“不是。”

宋媛挑眉：“既然不是，那请你让开。”

请字咬得很重，看样子宋媛生气了。

周衍不想惹宋媛生气，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我还有话要说，等听完你再走，可以吗？”

这种求人的话能从周衍嘴里说出来，宋媛都觉得可笑。两人相处这三年，他几时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讲过话。

他又几时用这样温软的眼神看过她。

记忆中，他待她总是多了一抹疏离，不管她做的多好，不管她多努力，他好像都看不见。

他甚至很少对她笑，偶尔有那么一次笑容可掬的时候，她都会开心好久。

她时常告诉自己，他性格就是如此，既然喜欢他就要接受他的好与不好。

现在想来，那些安慰自己的话都是屁话，只是不喜欢她的表现。

她真的……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