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早晨,如果他有这个,也不用找吴午帮忙了。

不对,很大的不对。

归雪间仰起脸,淡色眼眸里的难以置信在日光下展露无遗,他望着于怀鹤,缓缓地、缓缓地问:“上课前……你真的在?”

不是他的错觉,感知到被人注视,是因为于怀鹤真的在盯着自己。

于怀鹤竟然没有迟疑地点头。

东西都在今天送了,本就没有瞒着人的意思。

归雪间眉头紧蹙:“你怎么这样?”

指责的意思很少,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没有武器的累赘后,于怀鹤靠得更近了些,他随意道:“你之前十多年没出过门,怕你被骗。书院里也不全是好人。”

说的也有道理。或许于怀鹤觉得自己被骗又是他没好好照顾。

况且于怀鹤的评价很客观。归雪间回想了一下,这么多天来,在书院里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好人,但也有少数几个不那么好的。

但于怀鹤也太过警惕,这么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谎话也要追根究底。想要骗过于怀鹤,须得非常用心才行,普通敷衍一下,一定会被抓住把柄。

归雪间的心又吊了起来,怕于怀鹤也到了藏宝阁,师兄的那些话实在是胡编乱造,不堪入耳。

沉默片刻后,他移开眼,含混地问:“你只跟到静心堂吗?”

于怀鹤挑了下眉,察觉到他话中的未尽之意:“看你没有被骗,就回去上课了。”

看来于怀鹤对他的谎话很有探究欲,对他赚来灵石的去向没什么兴趣,而且就算是龙傲天,也不能无故逃课。

归雪间的心放了回去,决心忘掉师兄的造谣,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去藏宝阁的路上,有人和我说了自己的秘密,我答应他不能告诉别人。”

这次他真的没有骗人。

于怀鹤没再追问。

回到院子,于怀鹤拿了药,替归雪间涂了薄薄一层。

药膏是凉的,归雪间感觉掌心有点黏腻。

晚上回来时,于怀鹤送他进了院子,有事还要出去。

门一开一合,回来的是别风愁。

别风愁的鼻子很灵敏,嗅到气味:“你哪受伤了?”

归雪间伸出手。

夕阳下,别风愁看了好一会,似乎才意识到那道红痕就是所谓的伤口。

别风愁默然:“归雪间,幸好你不是妖族,不然早被吃了。”

归雪间:“……我知道。”

*

接下来的几天,归雪间按时上课,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充实。

就是上阵法课的时候,归雪间发现先生会看着自己,那眼神也很奇怪。

至于作业代写一事,似乎没有被揭发,先生没再提起。

归雪间想要再赚灵石,可代写作业只有一次,他曾试图去多卷阁接书院分发的任务,但大多都要有灵力才能完成。不要灵力的,又很繁琐劳累,别人或许能做,归雪间不行,只好作罢。

又到了休沐的日子,归雪间前往周先生处。

他到的时候,周先生的桌案边站了个师姐,大概是来搬走周先生整理好的书。

周先生不教书,然而也忙的惊人,归雪间每次前来,都在埋头整理典籍,几乎没有片刻歇息。

归雪间放下手中的东西,想去帮忙。

突然,一道人影掠过,落在桌案前,那人高声道:“周横,你还我徒弟!”

归雪间循声望去,一身色彩鲜艳、大红大绿的花衣裳映入眼帘,看得人眼花缭乱。这衣裳又极为宽大,衣袍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归雪间找了会儿,才辨认出是一个胖墩墩的老头。

这人穿的真是奇怪,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