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奉喉结微动,问道:“一起?”
江婉柔褪去他的上衣,抬眼看他,“妾洗过了。”
陆奉不置可否,黑眸直勾勾盯着她。江婉柔的脸微微一热,装听不懂的他的暗示。
周妙音的事拖得太久,既然决定坦白,干脆快刀斩乱麻,她不喜欢犹犹豫豫,节外生枝。
……
朦胧的水汽蒸腾,男人微闭双目,精壮的身躯大半浸在水里。江婉柔刚才用皂角给他洗了头发,她还是第一回干这事。之前陆奉只让她伺候穿衣净面,在他的观念里,这是她为人妻的“本分”,至于洗发沐浴,这是下人的活儿计,不用她亲自动手。
好在陆奉是个很好伺候的“主子”,她第一回上手,手脚不利索,好几次将水沫撩进他的眼睛,他干脆闭上眼眸,任由江婉柔折腾。
江婉柔自知理亏,低声道:“妾第一次,以后就好了。”
陆奉哼笑一声,没有回她的话。可能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江婉柔着实不会伺候人,她蓄着长长的指甲,挠得陆奉头皮发麻,香甜的气息笼在颈侧,一会儿问他轻了,一会儿问他重了。
磕磕绊绊洗好了头发,江婉柔心中松一口气,拿着汗巾子给他的头发擦至半干,接着给他擦身子。
陆奉的肤色偏深,并非时下推崇的“玉面郎君”,他长相凌厉,眉骨上那倒刻骨的疤痕更显狠戾,不过脱了衣裳,那张脸和身子搭在一起,倒是意外和谐,浑然天成。
江婉柔小心翼翼抚过他的腰身,她早就身体力行地体验过,他身上又硬又结实,肌肉紧绷流畅,指尖在上面滑落,感受其中蕴藏的力量。
在江婉柔又一次抚上他的腰腹时,陆奉睁开眼,道:“一起。”
方才是疑问,现在是陈述。
江婉柔顿了下,垂下浓密的眼睫,“别闹我,我今天有事跟你说。”
她补充道:“大事。”
陆奉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十分正经,“下来,我听你说。”
江婉柔不是新婚小妇人,才不会被他道貌岸然的样子骗了,娇笑道:“难道我不下去,你就不听我说了?”
陆奉没有应声,过了一会儿,江婉柔回过味儿来,陡然瞪大美眸,心道陆奉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用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没反应。
戳他的眉弓,陆奉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她不甘心,手伸到水下,戳他坚实有力的大腿,被陆奉一把抓住手腕,略一用力――
“哗啦”一声,江婉柔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陆奉的手臂紧紧环绕着她,温热的池水中,相隔一层薄缎寝衣,两人肌肤紧紧相贴。
感受到臀下的炙热,江婉柔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奉。都这样了,面上跟没事人似的,陆大人喜怒不形于色,她算是见识了。
陆奉果然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她扭了两下,没挣脱,这个姿势很不好受,她双臂如蛇搂上男人的脖颈,身子微微往下沉,整个人挂在陆奉身上,仿佛攀附他生长的水草。
舒坦了,她忙道:“等等,你先别急,听我说。”
江婉柔今日又是做护膝,又是换蜡烛,铺垫许久,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那么重要的事,这会儿说,怪不庄重的。
可这会儿不说,今晚说不准就没机会了。
推到明日?她又得挂念一天,不行!
江婉柔仅用了片刻思索,把头歪在陆奉耳侧,道:“你去江南的时候,我在小佛堂捉住一个奸细,是之前……之前二弟妹房里的,叫周妙音。”
陆奉一手拖着她的臀,一手剥她的寝衣亵裤,水中不方便,江婉柔似乎听到了布帛撕裂的声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