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说过,吃蜜饯会影响药性,您多虑了。”
“你这丫头,跟你说不明白。”
江婉莹摇摇头,端起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没有半分犹豫,利落地仰头灌了下去,苦得她眉头紧皱,连声叫丫鬟给她倒水。
这药味又苦又涩,寻常一碗已经让人难以忍受,江婉莹连干三碗,此时仿佛无数细小的针在舌头上面扎。浓烈的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她却觉得格外安心。
她想:她一定会有一个孩子的,看在她受了这么大罪的份儿上,上天一定会赐给她一个孩子。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正如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一定是因为她前世过得太苦了,得上苍怜悯,让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江婉莹咬紧牙关,任由那股苦意弥漫整个身躯,待几息后,她平复下来,问道:“裴郎呢,下朝回了么?”
丫鬟道:“大人前脚刚回,在书房。”
“你叫人把鸡汤热一热,给他送过去。再传个话,说我今天葵水已尽,让他今夜早些――裴郎?”
看见来人,江婉莹顿时睁大眼眸,惊得站起来,“你、你怎么来了?把鸡汤端过来……不对,快给大人上茶。”
裴璋很少白日进她的房门,江婉莹惊得手忙脚乱,差点失手打翻药碗,裴璋微不见地皱了皱眉,吩咐道:“把窗子打开。”
“对对对。”
江婉莹连忙附和,“东西两边儿的窗子都打开,散散药味儿的,免得熏着裴郎。”
裴璋扫了眼桌案上一模一样的三个大瓷碗,沉默片刻,淡道:“是药三分毒,母亲那边我去说,你……无需这样折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