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对此一窍不懂,陆奉捏着她的手,耐心解释道:“此部落久居沙漠,不可耕作纺织,他们衣食住行,皆需和外界通商。”
如若真的与世隔绝,根本就不会有消息流传出来,也就不会叫陆奉知道了。
他们需要粮食、衣物,大齐最不缺这些,与其偷偷摸摸和往来的番商换东西,不如直接和他这个皇帝做交易,他为他们提供强硬的庇佑,甚至可以派遣兵马,免其受别国侵扰。
作为交换,他们用他们的金、银,精铁向大齐,或者说向陆奉换取食水衣料,不用打仗死人,皆大欢喜。
江婉柔虽然读书不多,听陆奉云淡风轻地说完,她皱起秀眉,疑惑道:“就这么简单?”
她总感觉怪怪的。
解决地太容易了些,叫她有种恍惚感。而且这一切都是陆奉的设想,要是人家不愿意,那不是白瞎了?
陆奉微微一笑,笃定道:“就这么简单。”
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一片地广人稀的荒漠,有一颗长生不老药,他不动手,四周的恶狼问味儿而至,届时,不是陆奉求他们,是他们求陆奉。
大齐兵强马壮,突厥是其附属番国,西北国界毗邻大漠,占据天然的地理优势,除却投靠大齐,他们别无选择。
除了基本的粮食、御寒的衣物,他们大齐还有美味的佳肴、香醇的美酒、精美绝伦的丝绸、瓷器……只要开了这道口子,陆奉坚信,那些他眼馋的金银铁矿,会以另一种方式源源不断地流入大齐,只是时间久了些,无妨,他大齐千秋基业,就算他得不到,留给他的子嗣后代,并不亏。
江婉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疑惑道“据说沙漠那支部落世代隐居,这消息,怎会撒播出去?”
陆奉失笑,定定看着江婉柔,盯得江婉柔有些不自在。
“看着我做什么,莫非臣妾脸上有东西?”
陆奉不说话,江婉柔一直没有反应过来,怔愣间,陆奉低叹道:“你方才说……慧光寺?改日陪你去散散心。”
傻柔儿,这个消息怎么散播出去?当然是他做的。皇后在旁的事上精明贤德,怎么涉及他,她反而糊涂了呢?
陆奉自己都承认,他并非君子,但在江婉柔面前,他收起了锋利的爪牙,以至于江婉柔时常误会,叫陆奉哭笑不得。
听到慧光寺,江婉柔眼前忽然一亮,忙点头道:“对!那个寺庙很灵验!”
什么通商、贸易先放在一边,江婉柔心怀对神佛的敬畏。当初她做噩梦,住持赠与她一串佛珠,她便好了;后来她把那串佛珠给陆奉防身,那么凶险,陆奉安然无恙。
江婉柔坚信,那是佛祖保佑!
从前陆奉对此嗤之以鼻,江婉柔自己去拜,也不敢叫上他,生怕他对佛祖不敬,平添祸事,如今他亲自提出来,江婉柔脸上漾起浓浓的笑意,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这也是陆奉的目的。前些日子柳月奴献上贺表,极尽描述草原壮丽风光,令江婉柔不禁回忆起当年深陷突厥腹地,与柳妹妹相依为命的日子。虽在逃命,可真自在啊。
当然,不是说现在的日子不好。江婉柔贯来看得透彻,既享受了荣华富贵,便得接受它带来的桎梏。她把凤仪宫、养心殿、御花园……布置地温暖舒适,也会在普通的日子给自己找乐子,一晃眼,她已经困在这红墙绿瓦间六年了,
偶尔,也会觉得无趣。
尤其在收到柳月奴的来信后,她嘴上不说,情绪实打实低沉了几天、陆奉看在眼里,心中一边暗恨柳月奴那个包藏祸心的女人,对江婉柔,他却是怜惜的。
只是身在这个位置,太子年幼且仁善,他还不放心把担子全压在齐淮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