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谢明霁靠在树下,“前日才到家中, 今日就被母亲抓来了平阳侯府寿宴。”
容璇笑了笑:“那你?科举的案子?, 还未查清楚啊?”
她前些时日在御书房无意发现一首诗:“士穷则躁进,此事?古来有;要当期大节, 微眚岂足垢?”
从前便读过的诗, 没想到时隔几年?再?度出现在御书房中。观纸上字迹, 应当是出自谢明霁之手。
想也?知道?,能够让宣国公世子?一直在外奔忙的案子?, 应该与科举大案相?关。
许久未得进展,瞧她大有取笑的模样,谢明霁道?:“很快便有眉目。”
容璇挑眉,谢明霁又道?:“再?说了, 你?那几份乡试的卷子?, 还不?是我查出来的。”
他原本是顺着枪手的供词, 调了昌平府近几年?中举考生的文章。百余份可疑的八股文中,陛下略略看过,竟单独挑出了两份,他还有些稀奇。
原是出自容长瑾之手,也?不?知陛下是如何认出来的,他至今都没想明白。
容璇:“那可真是多谢你?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旧友重逢,丝毫不?会冷场。
谢明霁道?:“我听母亲说起, 太后接了言家小姐入宫?”
“是啊,”容璇没放在心上, 欲开口时,二人的注意皆不?约而?同被北侧传来的脚步声吸引。
二人一同望去,云水蓝的一色锦袍,谢明霁一礼:“臣见过陛下。”
祁涵方在湖光阁中弈棋,凭窗而?望,女郎红色的锦裙在碧湖旁分外醒目。
走得近了,树丛掩映下,谢明霁亦是绯红色的锦袍。二人俱着红衣,隔岸熟稔叙话,倒显得
显得后来者有些多余似的。
容璇起身?,碧湖上只有一处桥,离此地尚有些步数。
祁涵与谢明霁皆在湖对岸,过去有些麻烦。
她不?过在湖边坐了一会儿,裙摆上便沾染些草屑。
随行御驾为宸妃娘娘备了一套新衣裙,祁涵自然地吩咐向萍道?:“去取来。”
“奴婢领旨。”
容璇本觉得衣裙无碍,稍稍清理过便好。但帝王开口,她只能无可无不?可地应下。
嘉宁堂外宾客往来众多,紫玉思忖,宸妃娘娘这般过去更衣有所不?妥。
碧湖旁就有小径通向后宅,她随机应变,请宸妃娘娘先?往后院去,又留了小丫鬟在此处等着娘娘身?边的侍女。
正巧半道?远远遇见三姑娘,紫玉大喜过望,预备请三姑娘拿主意。
言婉钰福了福:“宸妃娘娘万安。”
她简单听过紫玉的话语,亦赞许她的应对。平阳侯府作东,陛下与宸妃皆是贵客,容不?得半点马虎。
“臣女的涵玉院就在前处,”言婉钰道?,“娘娘如不?嫌弃,便移步臣女院中更衣?”
容璇颔首:“有劳。”
踏入涵玉院,入目先?是一处小花圃,当中一株墨色的牡丹,清雅秀丽。
“娘娘这边请。”
不?多时向菱与向萍捧了衣衫首饰前来,容璇换过衣裙,又得言家小姐相?邀,便去涵玉院书房中略坐坐品茗。
书房内收拾得同样雅致,三间正房,东侧次间摆了一架古琴。
书架上显眼处俱是琴谱,方便主人随时取用。
这是独属于言家三姑娘的一方天地,由她安排,古琴谱泛黄的纸页更给房中添些书香气韵。
书案上摆了几册书,多为史书与历代名臣传记。
见宸妃娘娘目光停留,言婉钰解释道?:“这是臣女向兄长暂借的。”
她昨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