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闲话,宣国公夫人笑着道:“你家婉钰呢,还未归京?”
“她呀,”提起女儿,言夫人眼梢眉角俱是温柔笑意,“去岁本?是送她长兄去江南赴任,又顺道跟她二哥去外祖家探亲,原本?年前就该回来的,可惜大雪封路。江南春景留人住,再?有一月也该到?京城了。”
言夫人膝下三子,近不惑之年才得了这么个女儿,爱若珍宝。
言府的嫡长女,从一出生起便是阖府掌上明珠。
尤其当今太后膝下无女,对母家这个嫡亲的侄女分外疼爱。言婉钰少时常由太后召入宫中小?住,时时陪伴在?太后身旁。
夫人们心照不宣,太后迟迟未催促立后一事,想必对中宫之位另有打算。
不过一国之后,身份非同小?可,谁能说得准呢。
总不能回回的好事都?落在?平阳侯府。
午时将近,锣鼓敲响。
令旗第一度挥下,龙舟左右十二名划手?预备。
令旗第二度挥下,桨插水中。
最后一道旌旗挥舞,湖水排起阵阵白浪,九艘龙舟齐头并?进。
每条龙舟计十艘人,船头一名鼓手?激昂气势,船尾一名舵手?掌控航向。
船桨齐齐入水,渐起水花无数,呐喊声、鼓声响彻湖面。
五十桨过后,九艘龙舟速度放缓。位序稍有参差,前五甲仍是不分高低。
“陛下觉得何人能胜?”一轮鼓声歇,容璇目光定格于最前处的三条龙舟。
“青色。”祁涵很快给了答案。
容璇却有不同见解:“臣妾倒以为,蓝舟能后来者居上。”
赛事焦灼,乾坤未定。
“陛下,不妨赌一赌?”
女郎笑容明媚,祁涵颔首:“那得要有彩头。”
容璇不假思索:“好啊,赌何物?”
修长的指节轻叩桌案,祁涵道:“若朕胜了,便要一枚龙舟荷包。”
“可以绣。”容璇答允,此事并?不难办,“那若是臣妾胜了”
她一时未想好,随手?一指帝王腰间系着的一枚雕花祥云和田玉佩:“臣妾要此物。”
“好。”
这枚玉佩乃地方?新贡,容璇也是初次见帝王佩戴。
各自定了彩头,这场龙舟赛愈发显得有趣。
又是三十桨后,赛程渐过半。容璇连糕点都?无暇顾及吃,目光越向白浪中翻腾的龙舟。
有两艘龙舟中道险些?相撞,再?度调转船头时已然失了时机。
最保留体力的一段水路平和过去,已然只剩最后一程。
各舟的鼓手?敲起激扬鼓声,龙舟争渡,气势各不相让。
无数人的目光汇聚在?终点旗帜处,数艘龙舟之中,容璇望那蓝舟桨手?聚了精神,一桨快过一桨。鼓手?乐声愈发高亢,船头一鼓作气冲过旗帜,堪堪领先对手?小?半个龙头。
过了旗帜齐齐收力,龙舟降速划出小?段,方?慢慢停下。
赛果并?无疑议,容璇眉眼弯弯:“臣妾赢了。”
她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欢喜,祁涵笑着摇头,愿赌服输。
指尖轻挑,他?解下腰间玉佩,交到?女郎掌心。
容璇合掌,上品的羊脂美玉,玉质温润细腻,寻不出半点瑕疵。
也只有专供御前的和田玉,方?能见这样的珍品。
容璇莞尔一笑,这一项倒是赚到?了宝贝。
将玉佩放在?掌心把?玩一会儿,容璇将其挂回自己腰间锦带,颇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祁涵笑着看她动作,又好奇问道:“你为何会猜蓝舟?”
容璇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