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涵吻住那花朵似的娇艳唇瓣,将所有不满尽数堵于缱绻缠绵的吻中。

容璇被?他吻得舒服,叫人诱哄着,终归还是再如了他的意。

深秋的夜里愈来愈冷,沐浴清爽后靠于郎君怀中,容璇沉沉睡去。

日光大盛。

听得殿中银铃声响,向菱与向萍入内服侍娘娘更衣。梳妆的当口?,向菱递上一支白玉雕花长簪,因禀道:“回娘娘,言家三姑娘巳时来过一回。不过听闻娘娘还睡着,说午后晚些时辰再过来。”

容璇耳后微有些红,轻应了一句好?。

她吩咐殿中备上龙井绿茶,婉钰素日里很是喜欢。

前朝政事忙碌,祁涵辰时起便?在内阁中议事。

容璇独自用过午膳,闲来无事执了卷《禹贡》在读。

这册书还是她前日从紫宸殿书房中寻出来的,时而可见帝王落笔的批注。

容璇亦偶有注解,两种字迹合于一处,颇有对谈学问之感?。

书卷一页页翻过,约莫未时光景,向菱通禀言三姑娘到访,客客气气引了她入内。

“宸妃姐姐。”言婉钰先行见礼。

她见宸妃姐姐今日换了件月白织锦流光的对襟长裙,腰间缀一枚羊脂白玉双鱼佩,说不出的文雅从容。

向萍斟上清茶,言婉钰在设好?的位上落座。

笔墨纸砚容璇是早便?命人备好?的,婉钰读书有疑问之处,此刻恰好?逐一替她解答。

“多谢宸妃姐姐。”

教学相长,与婉钰一同探讨疑难所在,容璇自己也颇有收获。有好?些地方都是她读书时不曾细究的,现?下重新揣摩。

言婉钰仔细动笔记下每一处关窍,她笑?了笑?,有鼎甲进士为她作夫子?悉心释疑,是她之幸。

三场乡试,涉经史子?集、时务策、八股文章,不知拦下多少士子?。

中途休息的空当,言婉钰苦笑?道:“连我都这般艰难,平民女子?若要读书参与科考只怕更是有如登天。”

“是啊。”容璇为婉钰斟茶,与她说起自己前段时日在外的见闻,全当帮婉钰放松一二。

言婉钰听得专注,女学不显,她其实都看在眼中。

纵有心做些什么,奈何她力有未逮,科举当前至多只能勉强周全自身?罢了。

容璇宽慰道:“女学从无到有,本就非一人之功所能更改。等到行有余力时,再多关切些也是一样的。”

言婉钰点一点头,道:“等三年后的乡试,我便?去试上一试。”

容璇含笑?,端起茶盏轻声道:“我其实很佩服你。”

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有家族荫蔽,双亲爱护。却有勇气舍了捷径,努力去搏一番作为。

言婉钰眸色认真:“宸妃姐姐不更是如此吗?”

她那时在寿安宫中,初次听姑母说起宸妃姐姐负气离宫。震撼之余,她却?又慢慢想,若是宸妃姐姐,合该如此。

后宫金屋从来都困不住她。

虽生为女子?,但她们能够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相视一笑?,言婉钰道:“我还有一事,想请宸妃姐姐帮忙。”

她们之间无需客套,容璇不假思索:“你说便?是。”

第?四日午后户部临时有公务,容璇本也要出宫赴约,便?顺道往户部走了一遭。

没有耽误太多辰光,容璇从议事厅中出来前,还得了尚书大人两句夸奖。

刘尚书年底致仕,近段时日恰逢户部差事稍稍清闲些,同僚之间愈发暗流涌动。

不单单是左右二位侍郎之争,与她同阶的三位主?司也都观望着擢升的机会。

容璇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