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承平侯府经此一遭,心中怨怼可想?而知。
陈沁看得?通透,她的婚事是?由父亲作主,容郎也是?身?不由己。
纵然镜花水月一场,但除过?生母,唯一真真切切爱护过?她的便是?容郎。
哪怕她陷在狱中,都不忘为她送来?退婚书,甚至给她留了一笔银钱作保障。
陈沁慢慢动了筷子?:“这两年并非没有人向我提亲,只是?我都拒了。姐妹们出嫁后少有称心遂意者,父亲也没有强求于我。”
容璇望她:“那你今后预备如何??”
天边仍留一抹霞光,陈沁声音有些轻:“我想好好读书。”她笑?了笑?,“容郎曾告诉过?我啊,书中自有万千山水,女子也该多读书的。”
朝廷已允准女子?科举,或许这是她的一条出路。
姐妹们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她何?必再重蹈覆辙。
纵然有幸觅得?良婿,也不过?是?仰人鼻息而活。
陈沁低眸,在容郎面前,她所有话语无需保留,也不必担心志向受人嘲笑?。
她道:“就是?不知,我能否考中。”
容璇握了她的手:“不必妄自菲薄。”
外人眼?中的陈府四姑娘木讷,不善言辞,才情平平,但一番相处过?,容璇自然知晓真正的陈沁是?何?般模样。
她道明了此番来?意:“若是?在家中过?得?不舒心,我把你接出来?可好,你与我同住。”
陈沁的声名为她所累,她合该好生照顾她。
她的掌心一片温暖,陈沁眼?眶中含了泪。
“我在家中尚可,容郎不必为我担忧。”
这并非是?她的托词,家中姐妹们都已出阁,父母亲年迈,也希望有女儿承欢膝下。
她如今选了自己的路,每日都有盼头。
“若是?课业遇了疑难,”陈沁温柔笑?笑?,“我可否来?求教容郎?”
“自然。”容璇展颜。
暮色四合,容璇与陈沁下阶梯时,一眼?便望见了正门外熟悉的马车。
“怎么了?”陈沁转眸看她。
容璇对她温柔一笑?:“无事。”
目送陈府车驾离去,容璇转身?,秦让含笑?为宸妃娘娘打开了马车门。
容璇登上车驾,目光与祁涵对上:“陛下怎在此处?”她在他身?畔坐定?,“我想?去”
话音未落,借着暮光,她就见面前的小案上摆好了德丰斋的点心。
三层的食盒打开,十余种点心显然是?新鲜才出炉的。
瞧她眸中惊喜,帝王唇畔亦含笑?意。
他答她方才的话:“与景和有约罢了。”
芙蓉糕单独放了一碟,才烤出来?的芙蓉糕色泽金黄,香甜绵软。
容璇尝了一口,这碟芙蓉糕多添了些蜂蜜,甜味对她来?说?恰到好处。
她心满意足:“我在外头时尝遍了别家的芙蓉糕,就是?不及德丰斋的味道。”
她才用过?晚膳,又想?尝些别的点心。吃过?半块后,她将剩下一半递给祁涵,自己拈了一枚佛手卷。
听帝王方才提起谢景和,容璇道:“他最?近忙么?”
糕点忽然便尝不出甜味了,祁涵道:“何?事?”
容璇笑?道:“若是?景和有闲暇,我便邀他一叙。”
马车内点起烛火,容璇放下糕点:“我离京太久,想?尽快知道朝中的风向。”
她从帝王这里听一些,再问问谢景和也就差不多了。
这位好友掌武德司,朝廷消息再灵通不过?。
她当年初入仕时,便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