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薄如纸,蕴满鲜香的汤汁。

没有落下的地方,白日里的一切都很好,天气也?好。

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容璇望来来往往的行人,安逸从容。

她道:“常州是个好地方。”

“嗯。”

她没有看身侧人,目光落向?远处的糖葫芦摊子。

他们匆匆相逢,恍如镜花水月。

天下社稷系于他一身,他不能也?不会在常州府久留。

她亦不会随他回宫。

昨日的相遇猝不及防,仓促到都让人忘了,其实注定的离别就在眼前。

她与他之间心知肚明,只是谁都没有主动挑破。

再抬眸看向?祁涵时,容璇已经?换上?如常的笑意?:“我们去?听书吗?”

祁涵点头:“好。”顿了顿,他道,“先去?买些果脯吧。”

瑾儿听书时,总要?备上?几碟。

容璇静一静,应好。

精巧的红色食盒中,梨脯、桃脯、青梅脯、山楂脯、海棠脯各备一些。

这家铺子并不容易找,容璇道:“我尝遍了城中的蜜饯铺子,就是这一家味道最好。”

酸甜适口,甚合她的心意?。

赶到茶楼中时,说书人堪堪开锣。

容璇带着祁涵在惯常的雅座上?落座,又问了今日备的几折书。

茶楼中眼下围坐的人不多,但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本就引人入胜的故事在他的演绎下愈发精彩,渐渐地引来不少听客。

精妙绝伦的故事,能引得看客纷纷停留,暂忘却了烦心事。

女郎似乎听得专注,祁涵用银签取了枚桃脯,喂到她唇畔。

容璇垂眸,轻轻咬下。

她只需听书,所有吃食郎君一一喂给她。

可偏偏这一折戏,她时常走神?,断断续续不曾入戏。

半折书罢,容璇心不在焉地打赏了铜钱,剩下一半也?没心思?再听。

问过祁涵之意?,二人便一同出了茶楼。

容璇望望外间天色,逛了大半日有些疲累,也?差不多可以回余府了。

“如何?”她道,开始盘算归府的路程。

祁涵望她:“这么早就回去?了?”

“那你还想?去?何处?”

二人四?目相望,眼见着心上?人当真无此?意?,帝王语气中罕见地有两分委屈:“不带我回家看看吗?”

常州府的容宅比京都宽敞讲究许多。

京都地界寸土寸金,时至今日,容璇想?起来仍不免愤慨。

就京都那间小破宅子,地段又偏,卖家张口要?的银两,都够她在常州买间两进两出带花苑的大宅子。

偏偏最后还被查封了,半分银子都收不回。

帝王的车驾停在灯花巷外,容璇道:“往这边。”

容宅门前种了一棵枣树,也?是原主留下来的。等到秋日里结了红彤彤的枣子,在地上?铺块棉布便可以一一打下来。

郎君归家,怀月本在屋中刺绣。她听了门房的回话?,很快迎出来。

只不过

她远远望见郎君身边那位白衣公子,除了余家人,郎君几乎没有带客回来过。

虽隔得远,但郎君身畔之人一看便知身份不俗,有如山间明月一般,周身气度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高华雅致。

离得近了,怀月先行见过礼数。

她素日只知道郎君好看,不过夕阳余晖映照下,那位公子恍若谪仙人,眉目间清隽如画

她望着二人,竟是莫名的般配。

“郎君,这位是?”

屋中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