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候在此处的?还有刘姑姑,她与对面二人不曾相识,但却听妍儿提起过李家善心的?夫妇。

内侍唱和,帝王驾临,三人皆跪伏于地行?礼。

“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福。”

“平身。”

侍女?们搀扶起陛下的?客人,李夫子?在右首位,恭敬等候答话。

祁涵此番召他们前来并无?要事,唯有一道恩赏旨意?要宣读。

除过赐下金银宅邸外,帝王亲笔所书,另加封刘氏、李氏七品安人敕命。

刘姑姑在赵府服侍数十载,如何不知晓敕命夫人的荣光。李夫人亦曾听丈夫提及,七品敕命须得朝中正七品官的母亲、妻室方能获此殊荣。

二人跪于地辞谢,俱不敢领受。

帝王颁下敕书,换了她们熟悉的?称呼:“妍儿在朝时曾官至五品,你们多年来照拂于她,自然能够当得起。”

至于对外的?名目,帝王已有安排。届时会由江平巡抚出面,以她们二人救护有功为?名,为?她们请封。

敕命夫人皆得朝廷供奉,地方州县敬之。

李夫人知晓无?功不受禄,若是为?了妍儿,更不该再得这些。

她恭声道:“宸妃娘娘已有厚赏。陛下抬爱,民妇愧不敢当。”

刘姑姑亦请辞,她不过是略尽绵力照顾了宸妃娘娘几年,宸妃娘娘赐予她的?金银足够她衣食无?忧后半生。

帝王并未多言,只道:“朕是她的?夫婿,原也应该如此。”

李夫人望去,提及妍儿时,帝王的?神色不知不觉间柔和许多。

他是真心爱护妍儿。

“三位请起。”

侍从在前引路,二位新封的?敕命夫人捧了葵花乌木轴的?五色文?书退下时,恰逢容家三人被带上。

读书人惯来有涵养,李夫子?见到那对无?情?无?义、卖女?求荣的?夫妇,索性?不曾搭理。

容何氏却第一眼望见他们身后侍女?捧着的?华贵礼衣,她尚来不及多看一会儿,一家三口面色灰败地被押去殿前。

那位连日?提审他们的?世子?爷佩剑立在阶下,神色冷峻。

多番的?讯问,他们已如惊弓之鸟,签字画押,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吐了个?干净。

容何氏心疼地看着陪他们一同在狱中受苦的?儿子?,这个?时候她的?硕儿本应好生在私塾读书,将?来封侯拜相,为?她挣得诰命。

她与丈夫遥遥望着禁军簇拥的?帝王,也不知妍儿是得了什么机缘,竟还高攀上这样一桩好亲事。

没?有容家给她的?一副好样貌,她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他们好歹养育她多年,她眼下风光了非但不晓得帮衬弟弟,竟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些至亲受牢狱之苦。

苍天无?眼,义丰乡哪里?有这种不孝的?女?儿。

祁涵半字不愿与容家人多言,谢明霁代宣帝王口谕,掷地有声:“欺君犯上,论律当斩。”

一句话有如五雷轰顶,尚不及容家三口哭嚎反应,侍卫已经当先拖了容犁去。

容家自封的?一家之主早就吓破了胆,被侍卫踢了膝盖,强硬地架在院中新设的?刑台上。

容何氏哀嚎不止,浑身颤栗,却还不忘将?儿子?护在身后。而她引以为?傲的?秀才儿子?此刻瑟缩着逃避,见父亲受难,偏生一句不敢言语。

刽子?手已开始打磨本就锋利的?屠刀,一下又一下,碾在容家三人心上。

容犁双腿抖得不成样子?,脖颈严密地贴在刑台上,刺骨的?凉。

他被两名护卫牢牢压着,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般绝望过。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