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铺足了路,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竟比不过宸妃后来居上。

平阳侯夫人辗转许久,也?只余一声叹息。后位虽荣耀无比,但若是强求不得,终归还是女儿幸福最要紧。

席上以鲜花入馔,备了时新的茶点。宸妃娘娘吩咐不必拘束,自?在赏花便可。

相熟的夫人们彼此谈天,偶尔话里话外试探,总有玄机。自陛下登基以来,平阳侯府盛极一时,观望着的人可不少。

言婉钰自?小随母亲在这等席上,往来应对游刃有余,滴水不漏,却渐渐觉得无趣。

大抵是在文源阁中书读得多了,想想男子在外建功立业,女郎就只能安守内宅一隅。

好没意思。

就如眼下,兄长们策马行猎博一番功名,自?己只能在此赏花。

“言小姐。”

向菱至平阳侯府席上,低声传了几句话。

言婉钰抬首,主位上的宸妃娘娘也?恰好望来,对她灿然一笑。

那笑容实在是有几分惑人心魄,有人能理解自?己,言婉钰心中烦闷散去些。

她欣然应邀,不多时宸妃娘娘离席,言婉钰亦寻了借口离开?。

回到寝殿中,容璇换过一身月白骑服。墨发挽起,去了繁琐珠钗,只缀了几枚白玉长簪。

到了约定之?所,婉钰早已在此等候她。她一袭碧色的骑装,清婉中有两分英气。

容璇免了她的礼数,笑道:“我们也?去转转?”

言婉钰含笑应好。平阳侯府子孙几代皆上战场,弓马娴熟。她为平阳侯府后人,骑术自?然不必多提。

容璇吩咐侍从牵来自?己的绯珩,上马的动作很是顺畅流利。

言婉钰夸了几句,容璇不无得意:“我学了小半年呢。”

她未自?云“本宫”,身处苍穹下,身心俱是自?在。

言婉钰会意,亦很快上马,护卫在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两位女郎纵马于碧草地,一切烦忧都?可抛于身后,随风而?散。

二人不知不觉行得远了,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尤其二人皆下过江南,虽说一为赈灾,一为探亲访友,但风土人情竟也?能说到一处去。

眼前过低矮丛林,有野兔灵活蹿出。

言婉钰瞧宸妃娘娘目光追着兔子,很有几分喜欢的模样。可惜她未带弓箭,不然还能有机会为娘娘猎一只野兔。

谈及今岁狩猎的魁首,言婉钰虽私心偏向自?家二位兄长。但听前处猎场一道道传来的消息,应当?仍是宣国公世子更胜一筹。

容璇点头:“我也?如此想。”停了停,她道,“不过陛下好似另有答案。”

帝王的心思有时还挺难猜,容璇顺着他的思绪,围猎魁首是何人大有文章,与前朝息息相关。或许他有意在年轻一辈世家子弟中扶植一位新秀,借围猎时机顺利成章。

容璇能够自?圆其说。不过帝王与谢明霁感情甚好,君臣如此,百年后也?可传为一段佳话。

微风吹动墨发,言婉钰笑着提醒道:“宸妃姐姐,在外前走,就到外围了。”

遥遥可见?侍卫戍守,容璇勒住缰绳。

她笑着道:“策马而?行,从群芳苑中过来倒也?便捷。”

言婉钰应是,宸妃娘娘引路,她们二人未如何失了方向。

容璇望那出路一眼,天色不早,二人调转马缰沿来时的路返回。

风景再?看一遍又是不同感受,容璇带着婉钰走捷径经过一处竹园时,意外地撞见?帝王白色身影。

谢明霁着墨绿骑服在旁,君臣二人显然是有事?商议。

简单见?过礼数,离围猎结束约莫还有一炷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