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淮让江斯衡留下来过夜,雪夜回老宅,路远,不能亲自送,他不放心。

不到半小时,苗夏从二楼下来。

客厅里电视开着,江家两兄弟坐在沙发上。

她别?扭了瞬,掐着嗓子喊了声斯淮,嗓音软软的。

在江家和?路家人面前扮恩爱,成为她和?江斯淮之间非常默契地一件事。

在嘈杂的电视声下,江斯淮还是?敏锐地听到了苗夏的声音。

他挑了挑眉,扭头,叼着那根还是没点的烟笑。

他可没忘记,在昨晚,苗夏也是?用?这样的声音喊什么“一本,一本”的。

江斯衡余光注意到弟弟的动静,便偏了偏,不动声色地看了苗夏一眼。

黑发黑眸,恰似故人。

他轻叹了口气,神色从容地叮嘱了句:“你们别太晚回来了,外边很冷。”

等?江斯淮走到跟前,苗夏才动,经过衣架,她顺手帮他把要穿的大衣给取下来。

江斯淮也同样很自然?地接过穿上,目光还往她身上上下扫了遍。

她那双伶仃的手垂在腿侧。

“手套你不戴?”

苗夏说带了,在口袋里。

江斯淮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戴好啊,外边多冷。”

苗夏看他一眼,没动,反骨似的顶了句嘴,“你这么操心我干嘛呢。”

身旁男人明?显是?愣了下,他抬手推开门,风涌入时,低声说了句,“你不是?我老婆吗,操心你很奇怪?”

电视的音量早已?调小,这些对话全落入了江斯衡的耳中。

眼微抬,院子里不太亲密却很般配的两道身影一起?踏入了风雪中,黑发上慢慢落下有白雪。

同淋雪共白头。

江斯衡忽然?间有种预感,苗夏和?他的弟弟,或许会走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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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深白天让人在江边搭了个超大的棚子,这会儿雪大了,大家伙就围坐在烧烤炉前取暖,喝点小酒,聊聊天,等?着江斯淮过来。

宋彰白瞅了眼心情不大好的梁深,手中的啤酒同他碰了碰,“怎么了,还在为你爸的事烦心着?”

陈君雅这阵子忙,和?他们?几?个聚得少,不知?道梁深发生了什么,便问:“怎么了?”

“他爸给他找了个小妈。”宋彰白表情也是?一言难尽,指尖绕着女友柔软的发丝转了圈,问她,“絮絮,猜猜梁深的后妈年纪多大。”

涂絮絮单手托腮,一脸的天真,“总不会和?我一样大吧。”

梁深嘴角狠狠抽了下,“涂小姐,在这边待了这么久,你也该回学?校上课了。”

宋彰白揉了揉涂絮絮的脑袋,宠溺一笑,“就比梁深大三岁。”

“那也有二十六了,差距也不会特别?大啊,年轻点的多好,和?你这便宜儿子没代沟。”安静一秒,陈君雅意味深长地说,“你们?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小的吧?”

梁深这时候还有心思?贫,“我就不喜欢啊,君雅,你要是?愿意咱俩也能凑一对,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

这帮人其实?都清楚陈君雅的心在谁身上,甚至是?连当事人也都察觉出来了。这些年,在公事上两个人也算是?并肩一起?走,奈何就是?擦不出一点火花。

陈君雅笑笑不说话。

棚子外有人走进来。

梁深仰躺着椅子上,瓶里的酒晃啊晃的,想八卦别?人的事来分散心中的烦闷,“骆总,和?哪个姑娘打电话呢,酒都要喝完了。”

骆一澎边扫落肩头的雪,边笑道:“家里人。”

陈君雅认识骆一彭比这些人都早,偶尔会一起?出去约饭喝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