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夏一言不发。
路政峰忽然觉得自己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软硬不吃。
“老实告诉你吧,这次联姻,本应该是路沅去,可她喜欢的另有其人,死活不肯嫁给江家大公子。”路政峰重重地呼出口气,样子疲惫极了,“这次如果联姻不成功,爸爸这十几年的心血可就全没了。”
苗夏垂眸盯着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咖啡,心里一阵苦涩。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她只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路政峰想到一事,眼里闪过一丝精明,“江家老大身体不好,心脏有问题,估计是没几年了。江家人也就是想让他以后走得圆满一些,你要是嫁过去,就捱那么几年......”
闻言,苗夏心里一动。
“你是说他……”她顿了顿,“”身体不太好?”
几天前路政峰才去医院探望了江家大公子,那病恹恹的样子连吃饭都没力气,说:“江家这样着急,几年都不一定有。”
苗夏抿抿唇,低头不语。
这是在苗清去世后,她终于能冷静下来认真去思考。t?
答应了的话,她欠路政峰的所有便能一笔勾销。
如果真能如路政峰所说,她要嫁的那个人活不久的话,这笔交易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我妈喜欢依山傍海的地方。”
妥协,但绝不能便宜了路政峰。
这样环境的墓地,少说也要几十万。
路政峰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后,略显激动地点头,“爸知道爸知道,等回北京爸就让人去选地方,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你妈生前不是医院就是那破破烂烂的房子,现在人走了,能安置在她想去的地方也好。”
苗夏转头看向玻璃窗外。
从小就有很多人说她像苗清,可除了外貌还有什么?
苗清的傲骨,她这辈子都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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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政峰离开后,苗夏过了一周才登上去往北京的飞机。
落地后是路家的车来接,司机是位五十来岁的大叔,待她这位天降的路家大小姐毕恭毕敬。
路政峰还提出要苗夏把姓氏改回姓路,她说什么也不肯。
这好不容易把人给带来了北京,路政峰也不敢强逼她什么,只能是对外说声称这是他和前妻的女儿。十二岁时去了国外念书,如今学成归来,恰好早年与江家大公子定下了婚事,敲定了在明年三月初路氏集团正式上市的前一天举办婚礼。
留学归来......苗夏听着只觉得讽刺。
嫁人,还得被包装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车缓缓从路家大门驶入。
独栋的欧式别墅,庭院宽敞,有佣人在浇花除草,半开放式的停车库内有数十台豪车。
人人都说抛弃糟糠之妻的男人注定发不了大财,可苗夏瞧着路政峰生意是越做越大,日子是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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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和江家大公子见面的前一周,苗夏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每天都被折腾得骨头快要散架。
白天要上巩固外语知识的课,还有礼仪课,学各种作为一个养尊处优大家闺秀该知道的东西,试各种各样的衣服,晚上得在美容院待上几个小时。
夜里,是苗夏唯一能自由的时间。
她光着身子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像看陌生人似的盯着脱胎换骨的自己。
这一周里,苗夏没有见到袁雪盈和路沅,听管家说是在她来的前一天就到欧洲旅游了。
她和袁雪盈只见过一次。
那时她才十四岁,护着身体虚弱的苗清,冲上前给了袁雪盈和路政峰一耳光。
回想过去,苗夏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