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我能继续读书,那我就去。”阿黎说得很干脆,“学什?么,我也已经想好了?。”
苗夏几乎没有犹豫,“美术?”
阿黎点了?点头,目光变得坚韧:“他走?了?,我想成为他。”
天快下雨了?,两个人一起?往下面走?。
“我听陈伯说,你打算把他留给你的东西全捐出去?
“嗯,这?些?本就不该属于?我。”
苗夏看着?阿黎,道:“在那几天里,江斯衡提起?过你,他很想你往后余生能过得很好。阿黎,如果可以,我和江斯淮都?希望你能自己留下,出国,需要花很多的钱,何?况你学的还是美术。”
阿黎咬了?咬下唇,垂眸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苗夏上前拥抱了?她?,“我在北京等你。”
阿黎湿着?眼睛,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天蒙蒙细雨,墓园门口,柳絮纷飞。
刚走?下去,便看见江斯淮撑着?伞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有一把雨伞,过来后给了?阿黎。
“陈伯的车在前面。”
阿黎接过雨伞,低声道:“谢谢江先生。”
撑开伞时,她?歪头微微笑着?说:“夏夏姐,江先生,后会有期。”
看着?阿黎上车后,苗夏吸了?吸酸涩的鼻头,内心一片伤感。
江斯淮紧紧揽住她?的肩,一同步入细雨中,“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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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旬,炎热的盛夏,爬山虎的枝头绿了?又绿。
苗夏蹲在院子里,两只手都?戴着?手套,她?把泡沫挤在江比打湿的毛发上,然?后开始使?劲揉搓。
泡沫涂满全身后,江比冷不丁甩动了?一下肥硕的身躯,毛上的泡沫往苗夏身上和脸上飞。
她?嗔怒地看着?刚打完电话走?过来的江斯淮,指着?脸,“江斯淮,你的狗欺负我!”
江斯淮笑了?下,戴起?另外一副手套,对着?江比的屁股就是一顿搓,“江比,你妈生气了?,要怎么哄?”
江比回头看了?眼江斯淮,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t?碌地转动着?。
然?后,它走?到了?苗夏身后,再用力往她?后背上一扑。
……这?姿势,眼熟。
苗夏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斯淮,“你说说看,它在干什?么?”
江斯淮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强压着?上扬的唇,起?声抱开江比,忍笑呵斥道:“以后真的不许你半夜进房间了?!”
江比无辜地哼唧了?两声。
它做错了?什?么?!!!妈妈每次生气,爸爸就是这?样贴在妈妈身后哄她?的呀!!!
隔天,苗夏和江斯淮飞去桐城,之后带着?苗清的骨灰去往厦门。
安葬好后,他们?没在厦门停留多久,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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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
谈蔚心和江颌正式离婚,这?多年的爱恨纠葛终于?能在这?天画上句号。
苗夏有天下课,看见了?从车里出来的谈蔚心,她?挽着?发,穿着?件高贵雅致的旗袍,妆容精致,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冷傲又优雅的气质。
确认她?是来找她?的,苗夏背着?包快步走?过去。
江斯淮昨天刚回北京,谈蔚心今天就来了?。
“上车吧。”谈蔚心对苗夏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说完后先进了?车里。
车里除了?司机外,副驾驶还有个侧脸硬朗的男人。
苗夏记得这?个男人,是谈家的大儿子谈程,也是谈蔚心的大哥,她?该叫他一声舅舅。
车子开了?一段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