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又变得静谧无声。

过了?会儿后,苗夏察觉到江斯淮松开了?她?的手。

她?抬起?眼睛, 无声地看着?他。

江斯淮起?身, 替她?掖了?掖被子, 嗓音嘶哑:“胡书雨过来了?,我让她?进来陪你。”

说完,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苗夏的, 拇指拂去她?的泪珠, “别想其他,先好好休息。”

看着?江斯淮转身要走?,苗夏猛地拽住他的胳膊。

可留住他, 她?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江斯淮看向她?时, 她?慢慢松了?手。

“我会好好的。”她?顿了?下,“你也是。”

江斯淮走?后,胡书雨打开房门,脚步轻缓地走?向床边,对上苗夏的红肿的眼睛,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夏夏,你还好吗?”

在苗夏失踪的第四天,江斯淮就联系了?胡书雨,得知发生了?什?么后,她?立即请假过了?来。

“书雨……江斯衡怎么样了??”明?知结果,可苗夏还是忍不住抱有侥幸心理地问一问。

胡书雨在椅子上坐下,紧紧握住苗夏冰凉的手,“他吞了?大量的安眠药,送去了?医院抢救也……”她?顿了?下,声音悲凉,“医生说他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

苗夏将脸撇向一边,悲伤像一股汹涌潮水,突然?涌上了?她?的眼眶里,淹没了?她?的视线。

闭上眼,泪水很快打湿了?枕头。

原来那白色药瓶里的安眠药啊。

胡书雨也忍不住落泪,“夏夏,医生还说江斯衡走?的时候很平静,他有心脏病,还有抑郁症,每天都?得经历着?双重的折磨,这?样没有任何?苦痛的离开,对他来说何?尝不是最好最体面的方式。”

“书雨,我睡了?几天?”良久后,苗夏问。

胡书雨擦了?擦泪,说:“两天,现在太阳快要落山了?。”

“那这?两天里,江斯淮是怎么过来的?”

“他挺正常的……”为了?不让苗夏难过,胡书雨只能这?样说。

但那天终于?找到苗夏和江斯衡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跟在后面,看着?江斯淮冲过去抱着?苗夏,又看着?他冲向不远处的树下,长跪不起?。

哭倒是没见他哭过,江家一团乱,大多事都?得由?他和江斯琦来操持,胡书雨这?两天看见的江斯淮,他总是面无表情,眼里没任何?的情绪。

别墅这?边。

江颌不管怎么样都?说要带着?江斯衡回北京安葬。

“江家祖坟在那边,人走?了?就必须进祖坟,孤零零地葬在这?边,和家人隔着?这?么远距离,像什?么话?!”

“葬在港城,是斯衡要求的,你身为他的父亲,遂了?自己儿子最后的心愿你都?不愿意?”樊子琴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面容惆怅,语气愤然?,“江颌,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自私!”

“就葬在这?里。”一直没吭声的谈蔚心忽然?开口。她?怀里抱着?一幅裱在框里的画,画中是她?年轻时的样子,眉眼英气十足,浑身都?散发着?极致的魅力与自信。

这?是阿黎给她?的。

阿黎说,夫人,这?是江先生眼中的您,他和说我,他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说您值得最好的人生。

谈蔚心抱着?这?幅画在江斯衡的房间里坐了?两天。

江颌站起?身,冷眼扫向面若死灰的谈蔚心,正想说话,看见江斯淮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吐了?口气,坐回去。

“阿淮,苗夏怎么样了??”樊子琴关心道。

江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