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真好,忙了一天也不见你歇一会。”江斯衡道。
“别人看?不出,哥你还看?不出吗?”江斯淮肩背懒散地靠着沙发,绷紧了一天的精神在这刻终于松弛了下来?,“强撑到现?在。”
“结婚累吗?”
江斯淮坦诚道:“累。”
说完,他脸上露出了点笑:“心甘情愿的累。果然啊,这婚一辈子结一次就够了。”
江斯衡把桌上的糕点推到江斯淮面前?,安静地看?他吃完一块,才缓声道:“阿淮,你有怨过我吗?”
江斯淮手一顿。
此?时电影的片尾曲也播放完毕,白墙上的那一束光彻底暗了下去。
阁楼唯一的亮光,是天上细细碎碎洒进来?的月光。
江斯淮的脸隐没?在黑暗中,他放下手中的糕点,视线从一片漆黑中穿过,平直地落在江斯衡眼?中。
江斯衡的嗓音透着浓厚的悲凉:“因为我生病,妈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对你冷漠,对你视而不见,后来?更是因为我,导致她憎恨于你。”
换做是以前?,江斯淮听着这话可能会有点不爽,会直接吐槽江斯衡,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你当我面又讲一次戳我伤疤是什么个意思。
可能那时候的内心是空虚的,情绪不太?平稳,但现?在他的心是满满胀胀的,被某个突然闯入的人给填满了,留不出一丝空隙去计较任何事。
他的表情很平静:“从来?没?有。”
一码归一码,江斯淮从小到大都?很爱这个哥哥。
可用语言来?表达“爱”实在是太?别扭。
江斯淮起身,走到江斯衡面前?,弯腰抱了抱他,手掌心拍着他瘦弱到只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肩背。
“哥,以前?的事咱俩都?忘记了行么。”
说完,他坐了回去,前?后用时不到十秒。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令江斯衡错愕了小半晌,但很快他就笑了起来?,心底的沉重与内疚也一扫而空,温声说:“看?来?这婚你是结对了。”
误打误撞,弟弟寻到了一个很好的伴侣。
他很安心了。
江斯淮不置可否,眉宇间却满是笑意。
他斜躺着,伸长手去摁亮了立在桌边的落地灯。
“你们新婚礼物我让阿黎一起给送过去了。”江斯衡唇边噙笑,“阿淮,哥再满足你一个新婚愿望。”
“愿望么。”停顿了一秒后,江斯淮不假思索地说:“哥能多?吃点。”
江斯衡神色稍愣,背脊微微弯曲,盯着桌上的玻璃水杯看?。
他在想让阿黎送去给苗夏的礼物。
一瞬间,思绪被惭愧萦满。
郑湾湾摸黑从楼梯走了上来?,整个阁楼就一盏弱光的落地灯,她眉头一皱,却还是盈盈笑道:“两位表哥,你们怎么不把灯打开啊。”
沙发上的两人,一个在走神,一个纯粹是不想搭理。
她走到中间,手扶着椅背慢慢坐下,目光略过江斯衡,直视着江斯淮,柔声道:“下面几个小孩太?能闹腾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在这里吗?”
江斯淮打开手机,点进微信,苗夏还没?给她回消息,他随便点了个表情发过去,而后淡声道:“你不是已经坐下了么。”
郑湾湾心里本就憋屈好几天了,自从住到别墅那边后江斯淮就对她冷冷的,现?在一听江斯淮还是那样的语气,她微拉下了脸,“表哥,干嘛对我这么冷漠。”
江斯衡这时才从情绪中抽离,“湾湾,你还没?回去休息。”
“不着急。”郑湾湾随口敷衍了下江斯衡,又看?着江斯淮,“表哥,我是做了什么事让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