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衡在四楼画室里,画室只有陈智能够上去,其他人都是禁止的。
陈智上去叫江斯衡了。
阿黎说:“江先生早上起来就在画室里呆着,一天都没有出来过,送上去的饭都是原封不动拿了下来。”说到最后,阿黎眼泪都掉了。
苗夏叹了口气,轻轻握住阿黎冰凉的手,“看看他一会愿不愿意下来,晚饭你们准备好了吗?”
阿黎点头,颤着声说:“江太,你有想吃的菜吗,我马上让人去做。”
“我吃过了的,如果他愿意去吃,我就随便吃点,不用再多做了。”
阿黎擦了擦泪水,感?激道?:“江太太,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苗夏笑了笑。
一方面江斯衡是江斯淮亲哥,另一方面是她真的很同情江斯衡,听说得抑郁症的人有时候真的会生不如死。
如果她代替江斯淮的到来能让江斯衡心情好点,那她很心甘情愿的。
楼梯口响起了脚步声。
苗夏和阿黎同时屏住呼吸,盯着楼梯。
可下来的只有陈智。
阿黎急了,“陈伯,江先生呢?”
陈智朝苗夏道?:“苗小姐稍等?一会,江先生马上就下来。”
苗夏松开口气。
她走到露台,瞥见架在那儿的画板,上面好像画了东西?,好奇地往前走了两步。
“等?等?!”阿黎忽然冲了过来,迅速取下画板,反着抱在身前。
苗夏眼睛里满意疑惑。
阿黎忙解释道?:“这个画是废稿,江先生昨天让我扔了,我给忘记了,他的废稿不喜欢让人看见。”
她撒谎了,因为画上的东西?坚决不能让苗夏看到。
苗夏半信半疑,那也不用这么慌张吧。
“苗夏?”身后传来一道?略微嘶哑的声音。
她扭头。
外面的风吹起苗夏披肩的黑长发?,朦胧的月色洒在她身上,垂膝的裙摆轻轻扬起一角。
她的眼睛很亮,神情一如往常的柔和。
江斯衡眼前模糊了瞬,嘴里不自觉呢喃着:“秋晴……”
苗夏走近楼梯口,嗓音充满元气:“哥,晚上好。”
其实她被江斯衡颓废的模样给吓到了。
江斯衡猛地回神,低着眼睛看了下苗夏,语调有些疏冷地问:“找我什?么事吗?”
“准备去吃饭的时候遇到阿黎了,她说你这里今天做了很多好菜。”苗夏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就过来蹭饭了,哥你不会不愿意吧?”
江斯衡抬眸。
阿黎还抱着画板站在露台,和江斯衡对视上后,她无措地低下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江斯衡再看向苗夏时,神色恢复温和:“不介意,走吧,我也还没吃。”
饭桌上很安静。
苗夏小口小口吃着,余光时不时扫一眼江斯衡。
见了他添了第二碗饭,她如释重负。
愿意吃饭就行,苗清走前那几?天,就是不吃不喝的。
她指了指那道?清蒸东星斑,“哥,这道?菜不错,你多吃点。”
江斯衡笑了笑,“你也是。”
陈智看江斯衡心情似乎好了点,心里宽慰不少,他走出餐厅,拨通江斯淮的电话,和他汇报了此时的情况。
“嗯,吃了就好。”江斯淮停顿片刻,“麻烦早点送我太太回去。”
“好的。”挂了电话后,陈智走回餐厅,听见餐桌上的两个人在聊着画图的事。
不到九点,苗夏就准备回去了。
阿黎送她到门?口。
“江太太,你明?晚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