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怀了,但依薛景珩那副反应,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太医沉默了一瞬,叩首而应:“老臣明白。”

告别母妃,我径直上了回府的马车。

薛景珩坐在一侧,眉眼满是冷锋:“公主,臣有事要和你说。”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我怀孕的事情没有瞒过去?

我偏头,目光一扫就又看见了他腕上红绳的小牌子。

“烟”字换成了“柳怜烟”,坦荡地挂在他的腕间,毫不避讳坦荡又热烈。

我攥紧了手,低头不再去看,也正好掩盖内心的不安:“你要娶柳怜烟了?”

“对。签字画押吧。”

薛景珩说着,拿出了一封和离书。

我鼻头突然一酸,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喜欢上薛景珩,是有原因的。

儿时我们见过,他为我摘来一朵红莲,眉眼清隽如画:“给你。”

可惜,那段记忆只有我一人记得。

一直以来,我以为他是块难融的千年寒冰,清冷出尘的似不染红尘的神佛。

可这样冰冷的人,也会因为心爱的人软成一汪春水。

只可惜,那个人不是我,是柳怜烟。

头一次,我犹豫了。

在想要不妥协算了,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平添怨怼。

我伸手想接过和离书好生瞧瞧,也让自己清醒清醒,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腹中胎儿打算。

然而,还没拿到。

马车外,暗卫慌忙来报:“大人,不好了!柳小姐上吊自杀了!”

第6章

首辅府,听茶院。

柳怜烟虚弱的躺在床上,白皙脖颈上的勒痕尤为明显。

看见我,她瑟缩了一下,扑倒在薛景珩怀里:“景珩哥哥,是……是公主说我勾引你,派人赐我三尺白绫。他们用白绫勒我,说我死有余辜!”

闻言,薛景珩脸上满是愠色,眼中带着厌恶。

他双眼猩红一片,抬手狠狠用力朝我扇了过来:“心肠歹毒!”

这巴掌下足了力道,我白嫩的脸上迅速肿了起来,泛着一个红紫的巴掌印。

我忍痛抬头,质问的话还哽在喉间。

柳怜烟破碎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景珩哥哥,我一看见公主就……害怕……”

音落,薛景珩就吩咐侍卫将我‘请’了出去。

这一刻,我彻底心死了。

往后的十天,我再未见到过薛景珩一面。

柳怜烟使手段、耍心机固然可恨,可偏听偏性的薛景珩也不无辜。

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善妒的毒妇。

查都不查,就直接给我冠上了罪名。

可悲又可哀。

再次见到薛景珩,是在腊八节。

府中热闹祥和,似乎在庆贺着什么。

可我刚走到大厅,就看见看薛景珩揽着柳怜烟,丝毫不避讳。

看见我时,方才还盛满柔情的眸子,瞬间就变成了刺骨的寒:“公主不好好禁足,来这作甚?”

我看着他揽着柳怜烟腰肢的手,还有柳怜烟肩上披着的银狐氅。

她身上所有的衣裳首饰皆是当季最新的款式,足见薛景珩对柳怜烟的宠爱。

看来,柳怜烟在薛景珩心里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思及此,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去你书房,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盯着薛景珩,直到他依依不舍的松开柳怜烟,安抚的揉着她的发丝。

这才转身径直越过我。

书房中。

我站在他对面,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