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说已定,那就追寻那一线生机,修一颗自然之真心,去度过你说得既定命轨。”
听着薛绥安说得话,我心中有一些迷茫。
我曾以为能避开来避暑山庄,却还是被父皇强行带了过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巧合吗?
留有一线生机?
我半知半解,还是不甚明了他话中的含义:“薛绥安,若是一切都挣脱不了呢?那该怎么办?只能接受吗?”
一连串的提问让薛绥安愣了一会儿。
半晌,他才叹气说道:“人遁其一,一线生机,你尚未挣脱就已认命,那谁也帮助不了你的,你要做的是提升而非接受后无所为。”
第14章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远方有人再唤我。
“公主?!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丫鬟流珠一脸焦急的看向我,我一时心虚底下了头。
流珠叹了口气,语气微微无奈:“您就算为了摘这株红莲也不该独自一人在水边,这里多危险。”
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啊,薛绥安也在……
转过头去时,他刚刚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丝微微打着旋的灰尘。
若不是手中灼灼绽放着的红莲,我可能都会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我攥紧了手中红莲的梗,摇了摇头:“我知道了,回避暑山庄吧,我乏了……”
音落,我扫了一眼树后的一片素色衣角。
转身离去,心中默念:“再见了,小道士。”
就这样一别,转眼就到了五年后。
大姜三十五年,杏林宴。
我穿着一袭浅绯色撒花齐胸襦裙,梳了一个飞天发髻,恍然间似是回到了往生娇俏的年岁。
可心中已经干涸枯萎。
一直心存郁气,今年我就要遇见薛景珩了,我一生悲剧的开端。
也是时我救下了暂时眼盲的他。1
今生我不会再如此蠢,救下一个伤我千疮百孔的人。
熟料我不去见山,山自来见我。
我在宴会中看着榜眼的位置站着的熟悉的人时,只觉心都凉了半分。
一眼便知,那时薛景珩。
身上是一如既往地冰冷,像是清冷的神佛,前世我也是被他的清冷吸引。
觉得这样的人难搞,也不会和别的女人亲近。
于是就这样,我越陷越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无法开解。
曾经爱过又恨过的人,站在我的面前,很难不激动。
我紧紧攥着衣袖,转身想要离去。
可薛景珩却朝我走了过来,冷淡的语气重难掩喜悦:“公主……臣是……”
我微微蹙眉,心中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一种恶心的感觉在喉咙间涌动。
看着他眉眼间的伪善,我只觉荒谬:“这位大人,你挡路了,让让。”
我淡淡丢下一句,径直略过他,走了过去。
怜?的意思视线都不肯留给他。
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就算短时间内回春又如何?
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那白月光义妹柳怜烟,把她紧紧护在身后,生怕我吃了她似得。
谁知薛景珩又追了上来。
眉眼间是夺人的风华,我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桃花眼,只觉熟悉。
薛景珩目光凝在我的脸上,眼底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我不愿再深究他眼神的含义。
先前,我一颗真心系在他身上时,虽早就揣摩惯了,却也累了。
我不耐的看向他:“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挡在本宫面前,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