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压在床褥上的指尖微动。
他觉得松田阵平有些话说的大抵也没错,少?年偶尔...很偶尔的时?候真的很乖,但是这种乖巧要不来自于精力耗尽后的休憩,要不是别有目的的伪装。
目光下移,随后轻微停滞。
灯光之下,松田伊夏脖颈两侧有一片新增的、乌青的指印。
安室透可以?确定在傍晚泡温泉时?,那节环着黑色长带的脖颈还没有这些扎眼的印记。
他当?时?在波罗咖啡厅留下的痕迹尚未消散,还留着浅淡的痕,但是上面已经?叠起了扎眼的新伤,从?指印方?向看像是被人从?正面扼住脖颈。
但是,在这栋被暴风雨隔断所有通路的温泉旅馆,有谁能缓慢地扼住他的脖颈?
紫灰色的眼眸眯起。
他伸手,在思绪翻转时?下意识用指尖去描摹那些乌青印痕的轮廓。
下一秒,手腕便被人精准地攥住。
松田伊夏睁开眼睛。
他眼眸中带着男人最熟悉不过的笑意,倦意像是灰尘一样从?眉眼间扫落,再也不见一点残余。
眼底满是清明。
少?年带着沙哑的韵调,问:“安室先生,你不会?想趁现在把我掐死吧?”
指尖停顿。
像是一盆冷水自头?顶泼下,将那层因?暖光虚构出的蜜糖般的外壳尽数敲破,用鲜血淋漓的糖壳提醒他,自和少?年见的第一面起,他就是伪装成安室透的波本。
不是降谷零。所有的关心和担忧,在这层身份下必须藏得毫无缺漏。
安室透敛眸,眨眼之间已经?调整好神态。
像倏地从?一场短暂而安宁的梦中醒来。
金发男人轻笑了一声。
那些烦乱而柔软的心思早已重新藏回坚不可摧的壳,他没顺着对方?的引导掐上那节细长的脖颈,只是轻轻摸过斑驳的淤青,问:
“如?果我说是呢?”
“绝佳的时?机。”
松田伊夏慵懒地点评:“你可以?用两分钟把我掐死,然后处理尸体,再假装洗漱完回房间发现窗户破开,我疑似被闯入的野兽挟走,去通知其他人,而屋外的暴风雨也会?掩盖所有抛尸的痕迹。亲爱的杀人犯先生,如?果想以?去卫生间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屋内异常为借口给自己制造作案时?间,你现在只剩下三分钟杀我并抛尸....唔....”
他话语止住,从?喉咙里小心扯出痛呼。
金发男人加重力道,按在那些淤青上,疼痛瞬时?自脖颈窜至全身。
居高临下地看去,少?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他眼眸里甚至随疼痛闪出几分惊奇的笑意,好像被他这个行为取悦到一样。
他大方?仰起头?,就这样交出自己脆弱的脖颈,甚至犹有余闲地建议:“可以?再重一点。”
脖颈间按着淤青的手突得收回,松田伊夏懒懒地哼出一声疑问,正要说话忽觉下颚一疼。
男人轻松控制住他的下巴,两指撬开唇齿按了进去,精准地钳住猩红的舌。
“唔......?”
少?年扬眉看他。
“今天没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男人问。
一枚前后皆为银色圆球的钉贯穿舌面,寡淡普通的模样反倒产生了和镣铐同等的视觉效果,像落在舌上的惩戒。
“唔...你....喜欢晚上那种?”说话时?下意识合唇,牙尖抵在对方?的手指上,松田伊夏调笑道,放任对方?随意揉捻自己的舌面,“洗漱的时?候换了。”
花纹繁杂的钉饰会?随动作磨动口腔上颚,他平时?更偏向于戴这种普通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