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音落下。

炸弹犯的呼吸忽然卡在喉咙里,拟翼瞬息之?间划破侧脸,然后停留在喉咙一步之?遥的位置。

“我让你说话了?吗?”少年轻声问。

鞋底踩在嘴上,粗糙的纹路逼出?湿漉漉的血水,轻慢地碾过。

半响,才慢吞吞松开:“抓紧时间。”

“我、我!”爆炸犯睁大眼睛。

他没在对方脸上找到任何一分?和被他炸死?的警察相像的地方。

一对巨大的拟翼自身后展开,浓重的黑红几乎化作实体。

目光投射过来,没有任何温度。

恐惧在这一刻击垮理智,他口不择言到结巴:“......有人!我、我找过去的时候...有人说可以帮我......策、策划路线,还有那些?....炸弹的材料,都是他们?给的!!我......”

他哆嗦着,见对方目光落在自己侧方地面的红色上,嘴唇一颤:“这是...当时在、在那个房子外面的店,我觉得...是、是好兆头,就......买了?......”

拟翼尾端不轻不重扇下:“闭嘴。”

像是只被掐住嘴的鸭子,瞬间没了?声响。

炸弹犯闭上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此时已?经后悔了?。

如?果回到十几天之?前,他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也不会再出?现在少年面前。

他还记得......放自己离开暗无天日的、像是老鼠洞一样的藏身处时,那个走?在最前方的人轻笑?:

“做什?么?...很简单,你最擅长的。”

“一场精心?策划的爆炸。”被叫做白?兰地的白?发男人双手交叠。

那个因为造成一起轰动米花市的爆炸案而不得不逃命的犯人依旧不大明白?。

一起爆炸?

那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距离爆炸点最近的位置,然后将一个人引到目的地。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白?兰地笑?道:“因为他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一点,一点。再往他的躯壳里倾倒更多......红色。”

身旁,放置的红酒杯中?,红色酒液的容量早已?经超过常规意义上合乎礼数的位置,不断向上。

直到没有一丝空隙。

过于饱满的液体在杯口处微微隆起。但白?兰地如?同无知无觉般,再次晃动手腕。

酒液倾倒而下,于是那些?液体从酒杯中?争先恐后流出?,像是谁溅出?的血。

那人笑?,声音居然带着几分?温和:“就能让他变得更加......疯狂。你之?前不就做得很好?”

一场蓄谋已?久的、和三年前完全一致的爆炸。

爆炸犯没有再多问,相反,他对于马上要重新出?现在一个被自己炸死?的警察的遗属面前这件事跃跃欲试。

带着难以言喻的狂热。

但是现在,之?前所有准备好的落井下石的戏码和对此的期许都变成无法形容的恐惧,沉甸甸地压在胃里。

根本?不一样...和他预想之?中?截然不同!

他匍匐在地上,就好像一只被逼入包围圈的老鼠,那家伙不紧不慢地自远处踏步而来,看似漫不经心?,但只有真正身临其中?的人才知道。

那对、那对诡谲的拟翼,就如?同钉死?老鼠的捕鼠夹,如?同两双合并而成的牢笼。

偏执而压抑的气息几乎铺天盖地,同那些?黑红的咒力一般无处不在!

这还不叫疯子?!

那人眼里浓烈到宛有实质的偏执让逃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