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木青尽量心平气和地对杨清河解释:“不是这样的。是普遍的啊。”
“哪里普遍了?”杨清河说,“难道女的地位还低?现在女的地位都反过来了,好不好。”
曹木青渐渐又压抑不了她的情绪了:“只有必须录取多少男性的专业,没有必须录取多少女性的专业,在女性的主导行业鼓励男性呼吁男性,比如男教师、男护士,反之则根本没有;招聘同样宁可录取倒数几名的男性,也不录取正数几名的女性,考上本科的女孩子数量远高于男孩子,找工作时却体现不了。升职等等更是如此了,女性经常要比男性好一截才能升上去,这叫平等吗?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杨清河说:“我看网上的一个帖子,说他单位那些女的不愿意出差不愿意吃苦。那女的全都那么娇气,这个现象也很正常啊。还要多少特殊优待?”
“……”曹木青说,“杨清河,你的脑子是怎
么了?你明明知道,她们不被录用就是因为她们可能会生孩子,却这样说!可孩子不是单单纯纯给她们自己生的吧!获利者们非但不愿分担任何生育代价,还这样说!我周围的女性朋友都在努力工作上班,即便有真不能出差的,也是因为要照顾家里,被捆住了!女性要做很多事,又要顾单位又要顾家里,原来到头来,你们就给她们一个‘娇气懒惰’的盖章吗?杨清河,是我被带歪了,还是你被带歪了?”
说完她也不想吵了,只觉得疲惫,“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海风吹拂,她的心里凉凉的。
这一两年来,她要累死了。
教课、写论文、写专著、找项目、做项目,为了今年升副教授又多了好些额外的活,要筹备会议、要参加比赛……可同时呢,还要备孕。
三十几岁,备孕哪里那样容易。她忙成这样,也依然每周抽出三天去健身房练一阵子,也不可以如从前般糊弄着吃糊弄着睡。如果是在自己家里,即使还有许多工作,她也要为她自己精心准备一顿饭菜,晚上也不继续熬夜了,全部工作压到白天,上厕所都要用跑的。哪个。因为必须保证睡眠时间。甚至,连流产的那一个月,她都必须要一边照顾自己,一边继续工作。
可原来啊,杨清河认为,女人都是“娇气懒惰”的。
他看不着自己身边的女性有多困难,却听了网上另个男人的。
并且深信不疑。
她好难过。
曹木青觉得,她的婚姻里,负面情绪越来越多了。
“闪闪,”曹木青走回毕姗姗身边,“我现在想高兴一下。你拍点照片给我吧!”
“好呀!”毕姗姗可开心了,“来来来,你听指挥,现在坐在这个栈桥上,眼睛就看那边的海。绝对美美的。”
曹木青说:“好的。”
她们拍了好几十张。
既有搞怪的创意,又有显美的创意。
曹木青不经常拍照,可毕姗姗拉着对方,观察环境开动脑子,各种想法层出不穷,替曹木青留下来了好多影像。
最后曹木青翻着、看着,觉得:啊,原来,照片里,我也可以这么开心、这么漂亮。
她真诚地道:“谢谢你啊,闪闪。”
我又重新喜欢自己、喜欢生活了。
…………
但毕姗姗前脚才帮曹木青走出困顿,后脚就差一点点闯出大祸。
度假屋有“玻璃船”一种窄窄的、透明的塑料船,每条船供两个人坐。毕姗姗是喜欢体会各种东西的性子,想租一条拍些照片,可霍婷以及曹木青都不大会划、不敢下去,就张斩一个人会,于是最后,毕姗姗以及张斩两个人去租船了。
时间是一个小时。
玻璃船上确实漂亮,她们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