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别怪我没听您的话,今日实在是太乱来了,你和小蛾两个怎么说也只是弱女子,冒险去见亡命之徒,就不怕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老夫人!让她看看你是怎么弄巧呈乖,不顾自己安危去行危险之事!”陈媪叨叨不停,几乎是恶狠狠道:“她一定会教训女郎你的。”
崔兰因不敢反驳,乖乖点头。
“我该的,我该的……”
陈媪气急说了几句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提醒她道:“夫人这样做,最伤心生气的人不是我们,而是长公子啊……”
崔兰因当然也有感觉到。
萧临这次是真的很生她的气,气到都不想搭理她了。
崔兰因没让陈媪给自己的伤口上药,拿起药罐子就去前院书房找萧临。
书房的门没有关,崔兰因推开半扇门就钻了进去,猫着腰往里边看。
屏风后,萧临很是诡异地坐在书案后,手里什么事也没在做,只是听见了门扇的声响,他的眼睛倏地望了过来。
崔兰因见被发现了,就大大方方站起身,小碎步跑到他身边,没经他同意就歪身坐上他的大腿,扯下衣襟把脖子往他眼前送,嘴里小声道:“……夫君脖子上的伤还没上药,好疼。”
萧临眼睛扫到那条长长的血痕,就想到崔兰因在行宫平台上一声不响把刀横在颈边。
她都不知道他在那刻都软了手脚,被她骇到无以言表。
一息、两息、三息过去。
萧临无动于衷。
崔兰因见这个不行,又改去捞他垂在身侧的手,“夫君的手是不是也被弓弦勒伤了,我……”
她把萧临的手掌翻过来,却发现他的掌心何止是被弓弦勒伤,上面还盘踞着好几道交错的血痕,依着宽度、花纹来看,像是马的缰绳。
萧临不知是从哪里赶来,能够赶在潘家人之前到她的身边,是如何心急火燎可以从这些伤痕上窥见一斑。
“夫君……”崔兰因心疼懊恼。
萧临把手掌一收,视线撇开,还是不看她,不搭理她。
崔兰因抬身啄了啄他的冷唇,萧临依然没有反应。
她眼眶里慢慢晃出泪花,抿起唇,抬臀站起,又把药罐子往桌上轻轻一放,垂头丧气道:“我知道自己错了,如果夫君觉得我不可饶恕,那我走就是了……”
她才往外迈出两步,腰侧就被铁臂箍住,紧接着视线一阵急转,她被萧临抱上了桌,仰面躺着,就见上方萧临目光幽冷晦涩地盯着她。
“走?”
“做女冠?”
“那我怎么办?”
他一声声问,一声声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哄,也很好拿捏,就在刚刚还在以退为进,逼我做出反应,好,我上钩了,盈盈,那接下呢?”
萧临自嘲了声,他是没有办法不如她所愿。
即便知道她是故意装作丧气的样子,说着要离开的话,他还是上钩了,生气了,气得不得不出手把她留下。
崔兰因眨着眼,小声道:“我是真心实意觉得错了,我道歉。”
“那你写信时,难道就不是真心实意想过如果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顺利,你就打算让我干脆舍弃你……”
崔兰因讷讷:“那只是最坏的打算……”
“盈盈,我说过要与你不分离,我说到做到,你若是敢存这样的心思,我真是会把你关起来……”
崔兰因眼睛蓦然睁圆溜了,面孔浮起一层浅浅的红晕。
“不会放你走,哪怕让你再也见不到第二个人。”
崔兰因不禁为萧临的低声威胁而激动发颤,但是她又不想显得自己有点喜欢,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