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顿住,微睁大了眼,确定来人后才不太确定地开了口,“赵先生?”
赵声阁没见过受伤的、如此狼狈的陈挽,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然后才点了头。
陈挽刚刚还质疑医生对他轻微脑震荡的诊断,现在又觉得自己不但脑震荡,还心跳失常,还异想天开。
不知道为什么,赵声阁进门后就一直看着他。
看了很久,很久。
陈挽觉得自己被看穿了表皮,看透了魂魄,输液的针口渐渐隆起,他嫌弃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有碍观瞻,不解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赵先生怎么来了?”
赵声阁没能马上回答,他能对卓智轩说是因为徐之盈和白鹤堂,但他不能对陈挽这么说。
他不说,卓智轩就帮他说,实话实说:“徐小姐说你救了她,那群人是白鹤堂的漏网之鱼。”
陈挽内心倏然平静下来。
是这样。
他沉溺于见到富士山的惊喜,所以险些忘记自己救的是徐之盈。
陈挽忽然为自己刚才冲昏头脑和自作多情感到一点难堪。
不是难堪在赵声阁会为徐之盈亲自来这一趟,而在于他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