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又明想了想海外分部的事宜,道:“也没有这么急吧,小公主的人生大事,两个哥哥都不在也太不像话了。”
沈宗年微顿,觉得大概是自己没有说明白:“见菲利佩用不着两个人,贺礼到时候你一起送。”
这下轮到谭又明微愣,他的第一反应竟然都不是赶不上小妹的订婚宴,把烟点燃,问:“什么意思?”
沈宗年踩了脚油门,定棺拍板:“我去见菲利佩,你去参加订婚宴。”
直到这一刻,谭又明也还没动气,只是静了静,拿烟的手搁在车窗边,平声说:“那我参加完订婚宴再飞过去。”
沈宗年提醒:“要去三个月。”
新能源版图百废待兴,但本部这头不能群龙无首。
“三个月,”谭又明冷笑,忍了一晚上的好脾气终于露出了刺,反唇相讥,“赵声阁去了三年洛杉矶,也没见明隆倒闭啊。”
谭又明并不在意沈宗年的冷酷、专断、说一不二,但不满对方轻而易举的决定。
别说三个月,平时他们不见面的时间连三天都不可能超过。
此时的沈宗年尚不知道这其实是谭又明轻微的分离焦虑症作祟,因十五岁时他的突然消失应激而留下。
这不过是他无数次失败的戒断尝试中最寻常的一次。
而谭又明本人,也要直到未来沈宗年真正离开他身边的某一天,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平时他要求对方时时发定位的原因早有端倪。
沈宗年略微莫名地看他一眼,如实道:“我不建议。”
谭又明压住心里的脾气,吸一口烟,笑了声:“沈宗年,我又哪儿惹着你了?”
沈宗年平静解释:“没有,就是就事论事。”
谭又明的好脾气仅限于他心情好的时候:“那你停车。”
“……”
沈宗年没理会他的胡闹。
谭又明突然猛地连着开了几下车门,宾利发出警告声。
沈宗年厉声道:“你干什么?!”
谭又明趁他踩刹车的空挡,利落果断推门下车。
微弯下腰,隔着车窗和夜色,两指夹着烟,挑衅地指了指沈宗年:“我不知道你今晚发什么神经,大过年我也懒得跟你吵架,平时你叫我往东我从来不往西,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至于讲出这种话来。”
狗屁的兄弟发小,都他妈的真心错付。
后面有车鸣笛,沈宗年道:“你给我上来。”他这样的目光看人,显得异常冷酷。
谭又明最烦他这样子,看看看,看什么看,他咬着烟,踹了一脚宾利:“滚。”
连外套都不要了,谭又明果断转身往前走,香江晚风把他的衬衫吹得落拓,再配那样一张脸,路人纷纷侧目,以为是哪个耍大牌的大明星。
沈宗年踩上油门,却被市区的人流和红绿灯困住,他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背影越走越远。
谭又明一摸口袋,自己的手机居然在,但太久没用有点生疏,他试了好几次才打开。
卓智轩看到谭又明的来电显示头皮一麻,涌起不安的预感,上一次手机上显示谭又明本人的号码是他和沈宗年吵架。
他朝正在聊天的许恩仪和蒋应紧急比了个“嘘”的手势,接听。
谭又明问:“你在哪儿?”
“刚过大桥。”
卓智轩因为年前给陈挽干的好事,车和卡被家里扣押至今,平日出行完全靠蹭百家车,蹭完陈挽蹭秦兆霆,今晚轮到蒋应,谁也别想逃过。
“掉头,回葡也接我。”
“啊?”
开车的蒋应看过来,后排的许恩仪也探头到前排。
卓智轩受不了两人八卦的眼神,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