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楼逆,此刻正听着嫿峥细细回禀道,“婢子已经得了凤宁清的信任,凤修玉要娶白元瑶的消息,她也晓得了,当即就差点没哭晕过去。”
楼逆唇有浅笑,“甚好,再加把柴火。”
“是。”嫿峥领了令,下午些的时候,就拿了点小点心又往西苑去了。
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婢女赤澜就在凤酌面前道,“姑娘,嫿峥与公子言谈后,就往西苑去了。”
凤酌正在妆奁边挑选拜师会要用的头面,她手里捏着根沉香木雕的簪子,那木簪通体暗红,顶端刻缠枝莲花,中间裹一指甲盖大小的红玉,上有小瓣白珠花,垂娇娇气气的红色细丝绦,文雅又古意,十分好看。
她摩挲了下那丝绦,掩下眉目,“省的了,下去吧。”
赤澜退了出去,凤酌才放下那木簪,眉头微皱,她不晓得楼逆想做什么,可又觉得不会是对自己不好的事,遂又放下心来。
两日一晃而过,很快便是凤酌与楼逆的拜师会。
87、媳妇和师父比
拜师,在凤家也算是大事一件,原本是每年的三月初三之后,凡纳名在册的凤家十岁以下子弟。会在这天聚到一起。凤家有资格为师长的,也同样会归来,若无中意徒弟,便会由家主随意分下去,有中意的,可指明收入门下。
当年,凤酌便是被随意指到凤宁清门下。继而才有这段孽缘。
而此间的拜师会,却是凤一天专门发了话,特意给凤酌、楼逆两人办下的。
多数的凤家早得了信,都赶了回来,因着凤酌未曾及笄,按理是没资格为师长,可凤一天都边都应了,旁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这日,凤一天开了正厅双扇朱红大门。厅中上首位置备下供奉的整个猪头牛羊物什,连香烛都给妥善的摆在案头。
凤酌过来的时候,厅中并无多少人。今日非比寻常,她将青丝整个绾了起来,束了个花苞在发顶,后非常正式地戴上冠,那冠上嵌汪蓝的蓝宝石,大的有如鸽卵,小的也有指甲盖那么大,镶了个正开屏的高昂孔雀,夺目非常,又能压住她眉目的稚气。
连衣裳。穿的也是月白色素面细葛布直裰,衬的她人娇小又端庄。
不大一会,约莫人来?,凤一天站在正厅主位,凤酌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下手边,其余凤家人皆垂手而立,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恐惊了堂上祭祀先祖。
巳时中,有厚重幽远的钟声穿来,一下接连一下,共重重地敲了三下。
凤一天一拂衣袍,开口道,“吉时正,会始矣!”
他这话一落,就有族中最为年长的长辈唱喏道,“师道授业解惑矣……”
洋洋洒洒念了好大一篇,那胡子都快及胸的长者这才颤巍巍地高声吟哦道,“徒弟进门!”
便见,一身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直裰的楼逆缓缓进来,他发整?束到脑后,以白玉冠绾之,露出俊美高洁的脸来,众人之中,他一眼就看到今日同样正式的凤酌,目光在那蓝宝石的发冠上转了圈,他双手捧起拜师贴,恭敬得走到凤酌面前。
那长者又喝,“祭拜祖师!”
这一当,却是要凤一天手执香烛,对着堂上凤家祖先神位三叩九拜,旁的凤家人跟着动作,如此,便算是拜过祖师。
“行拜师礼!”那长者又喊了声。
凤酌与凤一天站在一起,楼逆一撩袍摆跪拜下去,行三叩首之礼,后才将手里的拜师帖交到那长者手中,长者实在太老,这几声下来,手都开始在发颤了,可还是朗声念道,“师道大矣哉,入门授业投一技所能,乃系温饱养家之策,历代相传,礼节盛大。今有楼姓名逆甘愿拜于凤家阿酌门下……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子,关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