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有话不可对人言,是以,她直接点头让人进来便是。

楼逆略带风尘地进来,他踏进门槛,眼梢隐晦地瞥了眼安坐于室的凤缺一眼,尔后敛了平时的腔调,规矩正经的对凤酌道,“三姑娘,大夫来了。”

这莫名的一出,让凤酌愣了下,搞不明白楼逆在打什么主意,反倒是凤缺神色浅淡地看了看楼逆,后才目光落到凤酌身上问道,“又伤了?”

何以是“又伤了”,这让凤酌稍稍有点不自在,“回长老,此前入坑洞,稍有未注意……”

“伤何处,与我看。”凤缺开口,就破天荒的打断凤酌的话,分明是无礼,可他做来,自有一派不拘一格的随意。

可,凤酌还未答应,楼逆抢声,“五长老初到龙溪,舟马劳顿,怎好又打扰长老,且三姑娘的伤,已渐在痊愈,今个大夫过来,也只是复看一二。”台狂场才。

他若能同意,才简直是笑话。

上次凤酌内伤之际的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要楼逆说,叫自家师父清清白白的身子给外男瞧了,这已经是奇耻大辱,不过那会形势比人强,他又比不得凤缺,自然是迫不得已,可眼下,从前的事还要来上一遭,他便觉得除非是踏着他尸体方可。

浑然没觉自己这会就和护食的狼崽子一样,明知反抗无力,可依然做足了凶狠的样子。

凤缺轻描淡写地看了楼逆一眼,并不将他眸底的隐隐挑衅放在眼里,只又道,“随意。”

却是毫不勉强。

凤酌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就见楼逆笑着上前,拱手对凤缺道,“三姑娘身上有伤,还容五长老体谅,这要看玉脉之事,小的领路也可。”

听闻这话,凤缺忽的沉默了瞬,尔后他突然朝凤酌问道,“他与你何等关系?”

敏锐的,他就察觉楼逆压根就不像个小厮,若是小厮,这哪里有小厮给主子做主安排的道理。

凤酌也不想隐瞒,总归这事日后都要与人相告,便回道,“止戈颇有玉雕天赋,三儿甚为心喜,纵使三儿还未及笄,私下里,却已收到膝下为徒。”

“止戈?”凤缺顿了顿,语调意味不明,可又听不出哪里有不妥,“不是楼逆?”

不曾想,他还记住了楼逆的名讳。

凤酌微微一笑,“止戈是三儿与他的小字,逆么,总归意喻太过艰难辛苦,三儿想自个的徒弟也能活的轻松自在,故而赠小字止戈。”

凤缺微点头,并不置否。

凤酌伸手招过来楼逆,忽的想起一事来,斟酌片刻,便道,“三儿有一事想相求五长老,不知五长老首肯否?”

凤缺不吭声,只还是那副清冷无欲求的淡然之姿。

楼逆心头一顿,他似乎瞬间想到凤酌要说什么,他转头唇一动,就想说什么,然而,凤酌对他一摆手,拦了他,自顾对凤缺道,“止戈是三儿所见凤家子弟中,玉雕天赋最为出色的一个,只是可惜他不姓凤,入行无门,三儿不忍心如此璞玉被白白糟践,故而想征的长老同意,日后让止戈随侍长老左右,若长老觉他是可造之材,三儿与他给长老为徒无不可。”

此话一说,凤缺还没说什么,楼逆顿时脸色大变。

他上前一步站到凤酌面前,声若冰霜的道,“小师父,这便是要弃弟子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