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
凤酌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太监,径直吩咐道,“领公公去偏殿好生伺候着,待我掇拾好了,一道进宫。”
易容成普通婢女模样的玄十五脆生生的应了声,当即虚手一引,就冷喝道,“公公请吧。”
那太监不甘不愿。眸色怨毒地盯了凤酌一眼,这才转身去偏殿。
玄十五没多久回来,她面有忧色,“县主,不若眼下就离京?”
凤酌已经用完膳,她没理会玄十五的建议,反而召来莞尔笑问道,“贤妃此人如何?”
莞尔笑不敢有隐瞒,当下一五一十的道,“如若县主未曾用膳,跟着那公公进宫,这第一遭就会让县主饿着肚子在殿外跪着,跪个一两个时辰,贤妃才会召见县主,接下来的手段,皆是后宅妇人惯用的折磨。”
凤酌冷笑了声,“若是换了那等身娇体弱的贵女,光是第一遭就受不住了吧。”
“是,”莞尔笑皱眉,“因着县主不同寻常人,婢子也不晓得贤妃究竟会如何对付县主。”
玄十五在旁听的越是焦急,“县主……”
凤酌抬手打断她,“我不会离京,那话说来也是安抚止戈的。”
她顿了下,缓缓起身,理了理裙摆,“给我梳妆,进宫!”
凤酌跨进重华殿殿门,玄十五按规矩只能等在外面,反倒是莞尔笑仗着从前在宫中的根基,揣着些金珠子,混了进去探听消息。
除去仲秋那次,这是凤酌第二次见到贤妃,她穿着天水碧丝绣宫装,尖锐的宝蓝珐琅点翠护甲,精致烟霞妆,就那么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凤酌。
凤酌双手拢着搁置腰腹,头微侧,盈盈行礼,“荣华见过贤妃娘娘,娘娘长乐无极。”
贤妃并未吭声,她眸子微敛,单手撑头,好似就那般睡了过去。
凤酌暗自冷笑,这下马威对她来说,半点震慑都没有。
两刻钟过去,许是察觉到这点伎俩对凤酌来说不痛不痒,她甚至眉梢都没动一下,贤妃终于吭声,“荣华来了啊,怎的都没唤我一声,快些起来,走近些,让本宫好生瞧瞧。”
凤酌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她昂着下颌,眉目微敛,“荣华出身粗鄙,不敢靠近娘娘,唯恐冲撞了娘娘,端王视娘娘为母,荣华万分惶恐。”
听闻这话,贤妃嘴角笑意玩味,她手搭在宫人臂上,缓缓起身下来,并道,“逆儿啊,这孩子从小命苦,本宫还记得,逆儿初初回宫,见着本宫第一面,当即就红了眼眶,本宫晓得,他是觉得看到本宫就想起了他的母妃。”木尤介划。
凤酌颔首听着,并不予置评。
贤妃走到她面前,余光睥睨,瞧着她瓷白的面颊,嘴角就带起讥诮来,“可不管再怎么说,逆儿也是本宫阿姊留下的唯一血脉,更是得圣人喜欢,堂堂皇子中,就没个有逆儿那般出色的,往后这世事无常,还真是不好说。”
她也不管凤酌是否听的出言下之意,继续道,“逆儿身份尊贵,整个京城的人都瞧着,日后,他的皇子妃,定然也当是出身名门的贵女才是,且家世还能成为逆儿的助力,荣华觉得,本宫说的可对?”
凤酌抿了抿唇,毫不掩饰的嘲讽从眸底倾泄而出,“娘娘真是为端王殿下着想,好生令荣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