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挥了就完事,需知要劈、砍、撩、刺等几个动作一并练一遍,这才叫挥剑一次。
如此一千次下来,便是以楼逆眼下精壮的体魄,用早膳之际,他手连玉箸都拿不起来,更无论送进嘴里。
当夹的菜第三次掉到桌上,堂堂端王殿下的俊脸黑了,他挥退左右,哪里容一等下仆看他笑话。
凤酌言笑晏晏地用着膳,很是幸灾乐祸。
楼逆瞅着她,无可奈何,眼下他只是那么亲一亲,就得了挥剑一千次的惩戒,日后要是上了床榻,岂不是要死上好几次才能消师父的心头之恨。
他一想到此处,就觉得任重道远,从前师父不从他心愿,他成执念,眼下在一起了,他才发觉从前那点算什么难事!
“师父……”他眨着眼无辜又可怜地唤了声,“弟子挥剑一千次,都要饿死了。”
只差没明说,想凤酌亲手投喂了。
凤酌冷哼一声,她端着荷叶玉碗转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今个一早起来,原本她心头也没气了,可一照铜镜,双唇红肿,沾一下水都有点疼,也不晓得昨个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嘴给啃成那样。
是以,新仇旧恨,她越发脑羞成怒了。
楼逆叹息一声,“师父不愿意施以援手,弟子只有唤宫人来伺候。”
说着,他当真就开口喊殿外候着的莞尔笑。
“嘭!”
莞尔笑还没进来,凤酌大力一搁碗,浅色眸子怒意冲冲地看着他。
这人,分明晓得她不怎待见那宫人,竟旧态重犯,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默默在心底很是粗俗地骂了句,面上蓦地笑了起来,竟柔和的恍若三月春风,“说起来,你从前练雕工,初初之时,手上尽是伤口,那也是为师照料的,如今想来也没什么。”
凤酌说着,她探身过去端过楼逆的碗,银勺搅动几下碗里的白粥,起身过去,舀起一勺,还凑到唇边吹了两下,那作态,最是温柔体贴。
然而,楼逆瞧着那笑,后背发凉,心底一阵发憷,他这师父,其实是不怎么爱笑的,往常都是淡漠着个脸。
他动也不动,输人不输阵的同样笑道,“不敢劳驾师父,弟子这会歇上一会,顿觉有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