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就控制不住力道地吻了上去,带着狼一般凶狠地啃咬,一张口,就将凤酌唇咬出了血来。
凤酌也是腾的就火了,原本她是留了机会给楼逆,哪知孽徒就是孽徒,不仅不听劝慰不说,还越发得寸进尺。
她想也不想,手腕翻转,就是一掌过去打在他胸口。
“嘭”的巨响,楼逆半点内力都没用,以肉身硬抗,被打的飞出床榻,一口血当即就吐了出来。
凤酌心头一惊,脚步控制不住的就要奔过去,然,她才蹿出粉色纱幔,就生生止了脚步。
楼逆捂着胸口站起身,他伸指一揩嘴角鲜血,胸口的疼痛哪里比的上心头求不得的魔障。
他怒极反笑,懒得再去摆无辜委屈的面目,睁着漆黑狂妄的凤眼道,“若师父顾忌伦理纲常,不肖师父为难,弟子自请被逐,没了这等师徒关系,师父便会应允了弟子的心意?”
凤酌沉默地看着他,一想到他竟主动了断两人的师徒关系,尽管心头一波一波的难过涌起,让她十分不好过,可更多的还是恼怒。
她冲的上去,揪着他的胸襟,掂起脚尖,昂着头恶声恶气的道,“你敢自逐试试?我费了多大的心思,花了多少的精力,将你这白眼狼养成如今的地步,眼下堂堂皇子殿下,心大了,都敢跟我这般言词?”
楼逆半垂风眼看她,那份眉眼,一如既往的让他喜欢的紧,可他仍旧面无表情,无比冷漠,“如何不敢?总归师父你觉弟子对你起了不纯的心思,既是惑乱纲常,弟子还顾忌做甚,弟子是皇子,强抢民女的事还是做得来的。”
闻言,凤酌一阵挫败,她想起从前五长老凤缺说过的话,是否那会,五长老就预料到了这些,故而才一直不喜她那般纵容徒弟。
可眼下,见徒弟一副油盐不进的作派,她便晓得,说什么都是迟了。
她心下颓然,松开他的衣襟,跌坐椅子上,神色茫然又无措,觉自个怕是这世间最失败的师长了,不仅教导不了徒弟什么,还勾的徒弟对自个起了歪心思,合该天打雷劈才是。
她挥了挥手,撑起身,脚步虚浮地往外走,楼逆要跟上,就听她道,“当不得,做不得,教不得,竟是……为师错了……”
155、死不悔改
凤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茫然,她想起上辈子,一心为凤宁清,结果自己落的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后来不知怎的又复生回来,这一世,她防微杜渐,当先斩断与凤宁清的师徒关系。
她将楼逆护在羽翼下,初初也不过是为那点虚无飘渺的恩情,可这样的心思,在什么时候就又过了,也兴许她就是不能对身边的人好,这一好。便是掏心掏肺,最后自己个里外不是人。
五长老凤缺说,她从前不是个好徒弟,现在也不是个好师父。
她觉得这话说的再正确不过,她确实不适合与人为伍,只适合孑然一身呆在矿山里头,与冰冷的玉石为伴才是。
人心,总是太过复杂,她不太懂,而很多事,她也才晓得,不是拳头就能解决的。
她赤足缓缓而行,穿过灯火迷离的花楼,喧嚣与红尘,都入不到她眼中。青丝如瀑,披散而下。衬着那脸上的惶然。像极找不着道的迷路幼兽,可怜兮兮的惹人心疼。
有那酒酣胆色之徒,出言不逊,竟还伸手去撩那柔软青丝。
然,才伸手,就让随后跟上的楼逆一脚踹飞出去,撞倒酒盏杯盘,伤了恩客,惊了姑娘,老鸨气愤难当的面孔,在楼逆扔下的银票中。转瞬就化为笑脸。
这些对凤酌来说,都若梦境,她踏出花楼。脚尖触地,冰凉席卷而上,不容她再行一步,手蓦地就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