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大狭长凤眼,深邃眼瞳惊愕不已,明白过来凤酌说的什么,他看着那张已经昏睡过去的脸,斑驳的暗影投落过脸沿,越发显得她肤白如雪,好看非常。
然后,他渐渐的脸红了,越来越红,热气腾腾的仿佛刚出锅的红虾。
他略有别扭地移开视线,不过片刻,又忍不住地看回凤酌脸上,如此几次后,他心起烦躁,又潜藏一丝忽然晓得有姑娘慕艾自个的窃喜,不禁想,她是什么时候就对他有情意了?那他是要接受这情意,还是接受呢?亦或当不晓得一切如常?
少年陷入无比的烦恼之中,诸多问题想不出答案,他便叹息了声,这明白了她待他好的缘由,还不如不明白来着。
且,他才十四年纪,不曾弱冠,她也只有十三,没及笄,是以,小师父的情意……咳咳……会不会早了点?
26、是你求我
凤酌昏睡到半夜的时候,整个人浑身滚烫烧了起来,楼逆因着不放心,也信不过旁人,尽管晓得男女不好同一室,入夜后,还是溜进内室守着,幸的如此,察觉凤酌气息不对,当即冲到外院,将府中常给学徒看诊的郎中刨了起来。
哪知,郎中一把脉,连连摇头,只言,他擅治外伤,对凤酌这样的内伤,却是束手无策,后又建议道,不若回禀家主或长老院,请善治内伤的大夫来。
楼逆再了解凤酌的脾性不过,他这会若去找凤宁清,继而惊动少家主凤修玉,日后大好了,她心头定然也是不痛快指不定还会迁怒于他。
他不断拿冷水浸了帕子,拧干敷在凤酌额头,瞧着她雪白的小脸,再一次品尝到那种身心无力的愤怒,很多年,很多年,久的他都快忘记那是何种感觉了,只记得浑身都压抑扭曲的想要杀人。
在凤酌面颊被烧的来通红,越来越烫之际,他腾地起身,先是将偏房之中的赤橙拉起来,软硬兼施利诱威吓一番,让其尽心服侍,然后他到小书房,从书架隔层之中挑了底色最好的一块祖母绿美玉,足有两个人头大小,随意用外衫一遮掩便出了院子,趁夜摸黑往玉园的方向去了。
左思右想,楼逆还是觉得,整个凤家他或许可以去找五长老凤缺试试,眼下能赌的便是五长老自来淡漠不多言的性子以及嗜玉雕如痴,如此醉人的美玉,他便不信他不心动。
到了玉园,楼逆先将祖母绿搁院外角落藏起来,理了理衣袍,这才让值当小厮去回禀。
凤缺自然是睡下了,不过他自来睡的浅,小厮一唤,便转醒过来,本不予理会,哪知,楼逆大胆地冲到房门口,开口就抬出了凤酌的名字。
屏退小厮,楼逆飞快的将祖母绿抱进来,塞进凤缺怀里,三言两语的将凤酌情形道了遍,末了,才甚为艰难的说,求他帮忙。
凤缺沉吟片刻,收了祖母绿,回内室随意穿了件外衫,就与楼逆走一道。
凤酌的情况是不太好,就这一会的功夫,小脸红的像滴血朱砂,赤橙显然被吓到了,楼逆带着凤缺过来的时候,她竟边照料边小声呜咽起来。
楼逆粗暴的将人赶出去,回头就见凤缺坐在床沿,揭了被子正伸手去掀凤酌的中衣衣摆。
这还得了,楼逆想也不想,大步蹿过去,伸手一拦,心起怒意,“五长老这是作甚?莫非不知男女有别?”
凤缺神色清冷,他淡淡瞥了楼逆一眼,“看伤。”
听闻这话,楼逆已经后悔请他过来了,遂没好气的冷笑了声,“姑娘是内伤,有何看头?”
凤缺沉默了会,星目幽深如潭,看不出半点的情绪,他不带感情地指了指躺床上的凤酌,“是你求我。”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一刹之间,让楼逆倍感屈辱,这心绪比起先那种无能为力还让他难受,他撤回手,深吸气,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