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恼了师父的孽徒,第二日连朝都不上了,眼巴巴的堵到端木府来,试图送上一路。
哪知凤酌好似早料到他会如此。天不见亮,就带着赤碧出了京城,至于楼逆从十六卫中指出来的两位,确是昨个就已经跟在凤酌的身边了,是以,楼逆扑了个空。
他赶到城门口,恰巧见凤酌疾驰的马尾巴,一阵烟尘。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独自一人在城门口站了会,楼逆干脆回了皇宫。
他也没等下朝,直接就去了重华殿,对他才第二日就躲懒的行径,贤妃也没责怪,只邀他一并用早膳,若是个没脑子的,指不定就觉得这姨母对自己可是真真的好。
但楼逆心头冷笑,不是亲生,再有血缘,那果然还是不一样的,今个若换了贤妃亲生子不去上朝,还不定要被如何训斥一顿,可到了他这里,贤妃捧杀都还来不及。
两人和和气气地用了朝食。就见有宫女进来通传,说是谢大儒的夫人觐见。
楼逆端着茶盏的手微顿,目光一下就兴味起来。他抬眼看去,见贤妃满面喜色,就淡淡的哼了声。
贤妃欢喜的将人请进来,就见一身穿白底靛蓝梅花竹叶刺绣领米黄对襟褙子,绾高髻簪南海东珠赤金步摇的贵妇迈着碎步低头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窈窕姑娘。
那姑娘着海棠粉暗金织水仙纹雪光缎夏裳,秀雅的凌虚髻。斜插枚白玉花蝶纹扁簪,天然去雕饰,可却半点都没出水芙蓉的清丽,她那丰腴妖娆的身子,鼓鼓的胸脯,妙曼的水蛇细腰,走起路来,竟比狐媚子还勾人几分。
冷眼看着的楼逆目光闪动,他是不识人面目,可回京至今,见过的姑娘之中,也只有谢音竹才是这般的姿态,是以,亏得这点,他没记住谢音竹的相貌,倒记住了她的身子。
“民妇谢苏氏拜见贤妃娘娘,端王殿下。”
“民女谢音竹拜见贤妃娘娘,端王殿下。”
这两人朝着上首的贤妃行了大礼,有微微转了个身子,朝楼逆行礼。
贤妃亲亲热热地伸手虚引,“快起来,都是一家人,勿须这般多礼,赐坐。”
那谢苏氏笑着起身,她年纪要比贤妃大上许多,如今三十有五的人了,面容还白皙的很,眼角依稀的小纹,一笑起来,分外亲切。
只见她翘着小指捻了下鬓角碎发,“民妇这几日茶饭不思,竟接连几日都梦见了娘娘,故而白日就念想的慌,是以才递了牌子来瞧瞧娘娘。”
贤妃让人看坐,听了这话,她脸上的笑意渐浓,“苏堂姐做甚那般客气,这深宫之中,规矩颇多,便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堂姐能来,本宫还不知有多欢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