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有些喘不过气来,闭上眼睛,小心翼翼抬起手回抱赵声阁,像抱一捧雪,珍重,克制,他第一次真正触到雪,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力度姿势才合适。

很想用力,因为真的渴望,又走了太久;但又不敢太用力,因为害怕雪会融化,变成手心冰凉的水和梦里的泡沫

但是赵声阁有力的亲吻仿佛就是要告诉他,富士山不远,月亮也真的可以私有。

陈挽觉得心里很满,流淌着某种甜蜜的酸,他才知道,不奢求实现的梦一朝成真竟然不是完全的甜,是参杂着酸的,一点点涩,但会有回甘,千回百转,叫人想哭。

远远看着赵声阁的十六年,陈挽没有过想哭,赵声阁吻陈挽的这个夜晚,陈挽有一点鼻酸。

他没有哭,只是小心又用力地拽紧了赵声阁的衣服,像是希望雪永存手心,希望月亮嵌入心脏。

赵声阁觉得陈挽的身体一直有些颤抖,情绪也有些不对,抚了抚他的脊背,,耐心等他平静下来,问:“很不适应?”

陈挽抿了抿唇,很不好意思。

赵声阁说:“可以给你一点时间适应,但不能像以前一样。”

“嗯?”

“陈挽,”赵声阁看着他,“你喜欢人的方式是一视同仁,毫不逾距?”

陈挽张了张口,无言以辩。

赵声阁冷静地说:“你给我的不过是附赠。”不是卓智轩的附赠,就是谭又明的附赠,或是随便别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