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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在酒店的房间里再次睁开眼睛。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自己的处境,便看见一个足以令他胆战心寒的人影正站在自己面前。

周川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不久前用来控制季瑾的手铐,此时却牢牢地拷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甩了甩头,像是不太清醒,刚想说话,自己面前的人就向着自己走了两步,一杯冰水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泼到了他的脸上。

周川被冷水激得浑身抖了一抖,颤着声音:“老大……”

“周川。”

周川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地俯下身,戴着黑色的手套的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捏着他的下巴,似乎是在打量着他的脸,意味不明道,“你最近,挺有本事的啊。”

周川刚想说话,余光就瞥见屋里倒了一地穿着黑衣的保镖,连忙告饶起来:“老大你听我说,我只是单纯约个炮,没想到会惹这样的麻烦……”

那人的表情隐在长长的刘海下,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拍了拍周川的脸,像是很随意地说道:“你还录像了?”

“是,是的……只不过应该没录全。”

周川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大,所有的东西都在那里了。”

那人笑了笑,那台录像机里的芯片被他拆出,当着周川的面用手指夹住,另一只手不知道在哪变出了一只打火机,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打了火,当着周川的面,一点一点烧了个干干净净。

周川全程不敢说话,直到最后才小心翼翼地猜测道:“老大,您也看上他了?”

男人没有说话,手里又重新摸出来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

他显然是玩刀的高手,那片雪白的刃在他手里来回翻转,好像他手里拿的不是什么凶器,而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玩具。

“你哪只手碰的他?”

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周川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深知男人的脾气秉性,此时连声求饶起来:“不,不是我,我没有碰他,是他勾引的我……啊啊啊!!!!”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眼泪因为机制的痛苦而被硬生生地逼了出来。

他痛苦地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手,疼痛到无法发出完整的字节。

男人却冷漠地看着那只因为疼痛而在不断抽搐、满是鲜血的手,像是在面对什么雕刻品一样,仔细地削着上面的皮肉。

他好像听不见周川不断挣扎、尖锐的惨叫,依然那样无动于衷地把手骨上的肉削除得干干净净,直到露出森白的骨。

周川此时已经因为疼痛数次昏厥,男人却并不善罢甘休,就在他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倒在地上的保镖们身上的通讯器却在这时候“滴滴”地响了起来。

男人很仔细地把手上的鲜血在周川的衣服上蹭干净,又不急不慢地拿过那个通讯器,随意地接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

通讯器里的声音这样说道,“少爷交代你们的事都办好了吗?”

男人撩了一下额前长长的碎发,很随意地把声音变得粗糙沙哑:“都办好了。录像也销毁了。”

“嗯,做好了就尽快回老宅。”

通讯器那头显然没发现和自己对话的另有其人,语气很满意似的结束了通讯。

男人垂下眼睛,望着这片满是鲜血的屋里,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捡起自己的刀再次走到周川的面前。

……已经削干净了一只,但是还差一只。

男人默默地想,刀在他手里转了个花,几乎是又快又狠地扎向周川另一只手,轻松地便剜出一块带着血的肉。

夜还长,他还有时间慢慢折磨这个撞进自己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