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着得体的步子来到休息准备间,还没拉上帘子就听见自己的同事们此刻都兴奋地窃窃私语。
“那是在财经频道上经常出现的陆峙吧?我没眼花吧?”
“太稀奇了,这位不都是常见国内国外飞吗,怎么居然坐咱们这班。”
“不过确实挺帅的,那气场,看得我腿都发软……”
“别做梦了,像陆峙这样地位的alpha,什么样的omega没享用过?看得上咱们这些?”
……
陆峙心烦气躁。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季瑾了。
自从得知季瑾的死讯后,他便连夜连夜地无法入睡。
即便是吃了药昏沉沉地睡去,那人也像是在怨他一般,从不肯入自己的梦中来。
刚开始的时候,陆峙不相信季瑾真的就这样走了,硬是一遍遍让侦查人员调查死因。
所有人都用小心翼翼的神情,观察着自己的神情,把那个“没有生还希望”的答案,说了一遍又一遍。
可陆峙不相信季瑾死了。
“他没有死。”
陆峙冷静地站在出事的那座桥上,固执地说道,“车里的人不是他。”
“但是车的型号和以及号牌完全都对的上。”
侦查人员用一种悲悯和同情的表情看着他,“我们已经在尽力打捞……”
“这绝对不可能!”
陆峙只觉得他们荒谬,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慢慢说道,“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走这条路,这明明就不是瑾哥经常走的那一条。”
“可是……”
侦查人员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稍显年长的同事拽去了一边,低声说道,“你总要给死者家属一点接受的时间……”
“我说了,瑾哥他不会死!”
陆峙双眼赤红,“他明明答应过我的,要一直陪我,陪我直到……”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季瑾跪在父亲的病床前。
那时候的季瑾还那么瘦弱,整个人仿佛被风一吹就折断了似的,说的话却又是那样的坚定。
他说要陪自己到死。
他真的做到了。
……
唯一被打捞上来的是个月牙吊坠。
警方不敢对陆峙直说,人可能因为车祸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就只能拐着弯说,这是我们目前找到的季先生的一点私人物品。
要不是警方这边有好几个身强力壮的alpha控制住了陆峙,所有人都相信,失控下的陆峙绝对能做出他们无法想象的事来。
陆峙在看到那吊坠的一瞬间就发了疯,两眼里全是红血丝,几乎是不要命似的冲上去抢夺。
大家都暗暗心惊,同时也诧异,这样做工粗糙的月牙吊坠,居然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峙露出这样痛苦的神色。
只有跟随陆峙一起前来,在陆家有好些时日的老管家悄悄挪开了眼睛。
陆峙脖子上,其实还有一个和这个月牙吊坠一模一样的的吊坠。
那是季瑾在陆峙成年那天送给他的礼物。
陆峙一开始不解,为什么季瑾会把这个看起来已经磨损地边缘处都变得光滑的月牙送给自己当成成年礼的礼物。
直到季瑾微微笑着把那吊坠挂到陆峙脖子上,站远了两步静静地端详。
后来陆峙才知道,原来那是季瑾父母留给他的遗物。
是对于季瑾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在说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吗?
陆峙悄悄地去看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雀跃。
他专门去找了工匠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