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站在?那里?就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吗?”好像许久没有提到这件事了,姚桃妹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绪,“我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像正常的销售女工一样售卖猪肉,那些眼睛就全都盯在?我身上了,那些不?要脸的男人占我便宜,他们却说怪我长得漂亮。”
她像是在?说笑话?,边说边摩挲着手,洗手一样,似乎这样就能擦去那些恶心的体温。
姚桃妹很?漂亮,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普通工作服,都是鹤立鸡群的那位。
她大概只有在?脸上敷些煤灰,蜷缩起身体低下头,才能获得同类。
就像姚桃妹自嘲说的那句话?:“我的这层皮……好像就是罪。”
李阿贵一切的疑心病就是源于她的这层好皮囊。当然,这可能只是导火索,因为施暴者会有各种理由来进行?暴力行?为,比如他不?爽了、他心烦了、他又在?外面听见了风言风语……
他知道姚桃妹孤立无援,他将这个女人当作一个所?有物,想打便打。
“其实,我动手的那天,一切正常。”姚桃妹低垂着眼,“我在?家里?收拾家务,地上全都是李阿贵扔的瓜子?皮,他喝醉了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满屋子?都是他打呼噜的声音。”
那天似乎是鬼使神?差,姚桃妹放下扫把掀开卧室门帘,站在?门口观察起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夏天很?热,男人平躺在?床上露出?大肚皮,浑身汗涔涔的,嘴里?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姚桃妹看?着瞧着,忽然多了一种感觉。
这个男人,好像一头猪啊。
能吃能睡,呼噜打得震天响,姚桃妹每天照顾猪也不?过如此。
“你知道吗,那个瞬间是我前所?未有的通透。”
姚桃妹认真?看?向田南栀,她感觉这个女生能懂她,“我有美貌,我会做家务,我会烧得一手好菜,我能挣钱,我有能力,如果不?是厂里?的剔骨工不?招女性,我现在?会和李阿贵一个工作……可是所?有人都在?看?低我,只要是提到我和李阿贵,我的名字总是排在?这个男人的后面。”
凭什么?好像她永远都要在?李阿贵的脚下似的。
“在?外人的口中,我永远都是附带的那个。”
姚桃妹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三十多年前的声音,“桃妹啊,你家阿贵又勤快又能干的,你这辈子?的命真?是好啊!桃妹啊,床头打架床位和,你家阿贵那是爱你才管着你呢!不?能吧,阿贵平时多老实啊,桃妹啊你还是少惹他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