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原主的身体太差了,神似正在腐朽的容器般,一遇到不舒服,难受直接加倍。

主要是因为服药后有的副作用。

吐完后,楚含棠顺着舷墙坐下,毫无形象,恍如气若游丝地掏出塞在腰间的帕子?擦擦嘴。

她想回小?阁房,但是没力气。

“啪”一声,楚含棠自暴自弃地躺下去,细瘦的身体瘫在甲板上,像一条被渔民捕捞上来?,缺水无力的鱼儿?。

这?艘船是他们包下的,船上没其他人,他们在这?个时辰大部分都休息了,只?能寄托希望在池尧瑶身上。

夜晚偏凉,甲板上的风还挺大。

她后面甚至萌发了要不要爬回去的念头,刚伸手出去向前,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面前。

楚含棠缓慢地抬起眼。

白色的衣摆,笔直的双腿,被精致腰封束着的腰,很快就看到了少年那张眼角眉梢皆带着笑?意的面孔,是谢似淮去而?复返。

几秒后,他半蹲下来?。

“要我帮你么,楚公子?。”

一双漆黑的眸子?看过来?,似乎要把人扯入古井的漩涡之中。

可楚含棠还是点了点头。

她极为吃力道:“麻烦谢公子?带我回小?阁房,我日后必定报答。”

虽然不知道池尧瑶为何迟迟不从船舱里出来?找自己,但楚含棠觉得自己倘若再在甲板上吹一夜的风,小?命恐怕都要没了半条。

每次出声叫人,都被水浪掩盖过去,她差点怀疑是不是老天爷在捉弄自己了。

不过大概也有声音太小?的原因。

谢似淮似在思索着,薄唇微动?,又像是在问她,“报答么,可楚公子?你有什?么能报答我的呢……”

楚含棠有预感自己快晕过去了,“有、有的,肯定会有的,以后再想也不迟。”

他终于朝她伸出了手。

楚含棠险些喜极而?泣,却在谢似淮倾身过来?时闻到一股浓郁却不会让人排斥的香味,陌生又熟悉。

她无意识呢喃,“你好香啊。”

谢似淮面如冠玉,闻言眼睫轻颤,眼神却有些不正常。

但她还是在把手放上去的那瞬间就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依然没能坚持回到小?阁房便晕了过去。

他倒是履行诺言,将楚含棠带回了小?阁房,看着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寂静无声的船舱中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池尧瑶眼神空洞,手拿着针包,站着一动?不动?,似没有思想的木头人,看要行走的方向应该是去小?阁房,却不知为何成了这?样。

谢似淮走路形同没声音,从外面走进?船舱,径直到了她身前。

而?池尧瑶还是无反应。

只?见他抬手往她的脸一晃,从袖角洒出去的香粉被吸入鼻子?里,池尧瑶突然清醒了,语气有些茫然,“谢公子??”

周围散发着一阵香味,很好闻又容易令人卸下防备,她没多?想。

谢似淮“唔”了一声,温和问:“池姑娘深夜站在此处是有事?”

池尧瑶愣了几秒,想起自己是要回房间拿针包给楚含棠针灸,可为何感觉缺失了一段记忆?

怕楚含棠等太久,池尧瑶对他说?,“我刚刚回房间拿针包,想去给楚公子?进?行针灸,她眼睛出了点儿?问题,需要活血化瘀。”

谢似淮弯起双眸,“那我就不打扰池姑娘了。”

看着池尧瑶走去小?阁房的背影,他表情平静,外表无辜又纯良。

完全不像给池尧瑶下了巫术,让她在此站了许久,导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