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躺进被窝。

小夜灯发出?幽幽薄光。

水雾散尽,屋内重归干燥。

装满水的水杯充当加湿器,放在床头柜上晾着。

岑让川张开怀抱,银清就跟怕冷的猫儿般钻过来,紧紧搂住她。

他难得温顺,她低头去闻他发间混着草叶味的焦木甜香,馥郁浓郁。

越闻越上头,甜而?不腻的滋味让她忍不住埋进他微凉长发,深深呼吸一口。

银清配合地在温暖烘熨下溢出?更多,在浴室还未尽兴,他半敛下眸悄然起身,微烫轻吻落入她掌心。

屋内仅有一处光源,他缓缓靠近,半边沉入夜色,半边被灯照亮轮廓。

比初见?时更胜清冷月色的容貌在眼?前放大,近得她能清楚望见?映照在他眼?中的沉沉微光,恍若弯月入水,粼粼生光。

碎发随之落下,拂在她颈边,似裹了?雪层的叶片,被体温熨化。

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宛如嫩芽初生,枝桠颤动下浅琥珀色水潭荡漾。

岑让川凝视他,胸口跳得厉害。

她经?不住诱惑,伸手去摸他眼?尾垂下的睫毛。

他迅速握住她的手蹭了?蹭,温热气息连同吻一齐落入她掌心,沿着掌纹往下,印在腕间。

再抬眼?望来时,眼?神已然不清白。

银清学着擦边男,半跪在她身上,牵引她的手一路往下,无声引诱。

明显是想来第二次。

岑让川想起明天的计划,如果想要顺利实施,最好是让他累得腰酸背痛。放在以前,她绝对不忍。但现在他浑身是伤,她束手束脚,到头来他是爽了?,她被吸干精气。

权衡利弊后,岑让川用力把他拉前。

银清以为这是答应的意?思,嘴角微微弯起,欢天喜地装着柔弱扑在她身上。

未等他出?声,岑让川双腿发力。

天旋地转,银清砸回枕头上时还有点懵。见?她覆身过来,以为只是不喜欢他在上边的姿势,急忙抬腿给她腾出?位置。

可岑让川只是在他唇边亲了亲,然后就没有然后……

她像在外务工劳累过度的丈夫,无视家中□□

????

焚身妻子的邀请,躺回床位闭上眼?一动不动。

银清:“……”

沉默将腿放平,他忍了?忍。

才忍不过一分?钟,他贴过来,可怜巴巴贴过来问:“真的不做吗?”

“不做。”

“我?很快的,控制在半个时辰内行不行。”

“不做。”

“……”

遭到拒绝,银清气呼呼地躺在她身边,瞪着她。

视线灼热。

体温灼热。

岑让川装着清心寡欲,闭眼?把被子拉高,企图隔绝他的视线。

可银清身量颀长,她这么?一拉,顿时把他的脚露出?去了?。

银清冷得蜷缩,把其中一条腿架在她身上,气得不行。

岑让川沉默地侧过脸,不敢睁开眼?和他对视。

“脚冷。”他声音里俱是委屈。

岑让川把拉高的被子踢回原位,确保盖得住他。

“伤口痒。”他继续说。

岑让川转过身,依旧闭眼?,熟门熟路轻拍他的背。

“我?们复合。”

岑让川睁眼?,直直对上他望过来的视线。

银清怕她没听清楚,拉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轻声说:“复合,好不好……我?不会再给你使绊子,不会再背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从今往后,我?都对你坦诚,没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