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台阶扶手抵达山顶公墓,果然……
守墓人的尸体睁着眼睛坐在亭子里?,脑袋已经被劈开,甚至能清晰看到里?面的脑组织淋下,干涸血痂挂在他半张脸上,像在纸人身上淋了层红色糖霜。
他低着头,眼睛却是?向上翻,直直朝岑让川瞪来。
她腿一软,差点要跪下,就发现守墓人下半身被剁成几段,就扔在她脚下不远处位置。
岑让川吓得骂出声,再不敢去看守墓人尸身,转身去寻脚下血迹,沿着这处暗红继续走。
原以为会看到更多残忍画面,却发现除去守墓人血迹外便再无其他。
她走到墓地边缘,看到草丛里?丢着一把斧子。
边缘锋利,沾着血肉。
灰烬从底下飘上来,飘在眼前。
篝火燃烧的灰不可能这么猛隔着这么远飘来。
岑让川抬头望向远处。
半边天空已经被映红,本?该热闹的春节却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声,连狗叫声都无。
“让川姐,这有条去西村的近路,你知道吗?小光头经常从这抄近路上学。”上中学的小妹天不怕地不怕,曾带着她来过这。
雪地反射天光,有双脚印从这走过。
岑让川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踩了上去。
脚印覆盖脚步,由上至下。
西村小路出口再往前,抵达村口,牌坊已经被火吞没,烧得只?剩黑色炭块,随意用力推动都会砸下。在牌坊旁大?石头边立着一个人。
她抬头望着前方火光燃烧,房屋烧了太久,倒塌地仅剩黑漆漆的木架。火光中,躺着几具蜷曲如?蚕的尸体。
可岑让川知道,远远不止她看到的这样。
刚刚她在山路上下来途中,西村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却安静地如?同鬼城,无人呼救,无人救火,就好像……
他们已经全?部死去。
凌妍拿出一包烟,烟头在烟盒上敲了敲,往前走几步。
岑让川这才注意到凸起马路边还有具没有烧成碳的人。
火光中,那人已经站不起来,血肉作为燃料,筋骨成为灯芯,点亮路边黑暗。他痛苦地从喉管发出“呵儿?呵儿?”破风箱似的喘气声。可喉管已被烧坏,他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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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挣扎也发不出声。
凌妍走过去,安静地用火钳夹起他的一只?手,因为夹得太用力,手腕从身体断开。她叼着烟低头,就用那只?烧着的手腕给自己点烟。
微弱火光照亮她的脸,几点血珠挂在她眉毛上,要掉不掉,被冻成冰珠挂着。眉眼间,已不复初见时的温暖可靠,那张总是?洋溢着旺盛烈阳似的脸冻上霜色,黑暗将她整个人吞没,冰冷地判若两人。
“老?头,你手烧起来的味道实在不如?火柴。”她说?着,叼着烟,举起火钳,用力插入那人眼眶。
“咔嚓嚓”
“呵儿?”
火钳在颅骨中搅动,似在搅碎令人不愉快的生机。
他叫不出声,只?在喉咙里?溢出几声痛嚎便渐渐没了声息。
岑让川被凌妍残忍手段吓退,攀着裸露山壁想要跑。
可她觉得自己就算跑也没有用。
“你怎么回来了?”
预料之?中。
凌妍早发现她了。
岑让川喉管犹如?塞满灰烬血痂,凝结出密密扎扎的肮脏冰碴,堵得她说?不出话。
“害怕?”凌妍没有看她,又用火钳去挑那具尸体碳化皮肉,火光在她眼里?跳动,只?映出微弱薄光。
岑让川明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赶紧跑,速度跑,手脚并用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