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半晌。
“姐,我?好?像不小心踩碎骨架了。”
塔里黑乎乎的,气味难闻。
等到两?人都?爬进去,岑让川脱下羽绒服丢了进去,外套口袋里还有银清给她的银杏叶。
“在这等我?,手机打开静音,没有我?信号,都?别出来知道吗?”
“好?,姐你小心点。”
“知道。”岑让川不放心,爬上去拿手机闪光灯照了下,从附近找了片灰色的布让她们盖上,确定披上后看不清才清除痕迹离开。
她才不信这些?人会惧怕女婴塔。
就冲刚刚追击她们那劲头,地动山摇、草木异常都?无法喝退他们。
已经失去敬畏心的人已与野兽无异。
岑让川躲躲藏藏,找到个较为安全的地方,在信号塔附近思索该给谁打电话。
旁边草木悄然探出叶子,勾在她手腕。
像银清在身边无声安慰。
岑让川想起?他未愈合的伤口,轻声问:“你伤口裂开了吗?”
嫩叶无声摇摆,似在回答她。
但岑让川心里清楚,银清从来是小事?上哼哼唧唧,大事?向来需要些?手段才肯说实话。她现在不在他身边,他就算痛死在宅子也绝不会吭声。
可她现在没有时间?关心他,打开通讯录,划开一串人名。
最终目光定在家?里最没存在感的二姐名字上。
大姐嫁到了村子,大姐夫是村子里工作的。
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让岑让川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亲生大姐。
和这个村没有多少?关系,在大姐提议为小弟买房直接反对?的二姐,单身至今的二姐,在默默努力工作向上走的二姐……
“嘟……”
只?响了一声,那边马上接起?,“喂,尤姐,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正处理家?事?,等会打给你行吗?”
岑让川听懂了,轻声“嗯”了下。
“感谢理解。”
那边挂断。
等了快十分钟,才重新打过来。
二姐第一句话就是:“你换身衣服过来,不要让小妹过来,就说她赶回校写论?文。我?已经让我?朋友在公墓山脚下等着,上午十点她们会带小妹走。”
“可靠吗?”
“比你大姐可靠,她们会开车直达小妹学校,她身份证我?已经收好?,过两?天寄给她。”
“你们进村子找我们了吗?”
“没有。我?们在周围蹲着,确定你们被抓我?们才会进村谈判。”
“他们知道是我?和小妹吗?”
“不知道,但小妹嫌疑最大。她是不是还救走了小时候那个小光头?”
岑让川抿唇不语。
她现在草木皆兵,生怕自己一句话就让小妹她们陷入困境。
二姐等了半天不见她回答,嗤笑:“你现在连我?都?信不过?那就不用?回答,我?安排好?的那辆车你也再考虑下,现在回来给我?收拾烂摊子。”
说完,她挂断电话。
岑让川知道,二姐是在跟自己对?口供。
思虑良久,天色已是蒙蒙亮。
她瞥向一旁蔫蔫的嫩叶,低声问:“银清,我?要不要相信二姐?”
岑让川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发生过太多类似的事?,她总会乐此不疲地预设最为黑暗的一面,从而导致她拒绝太多次未曾萌芽的温暖开端。
就好?像这么做,等到事?情发生时,若是朝她想到的方向走,她会想果然是这样,再不会产生失望与怨愤。要是朝相反方向,因为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