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川忍住笑, 点头说:“好,我会尽快回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 隔着屏幕对视, 谁都没有挂断。

银清抱着手机看她,背后?端菜的白?芨路过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嘟囔囔走开。

岑让川低笑出?声,温柔地说了句拜拜后?按下红色按键。

屏幕黑下, 倒映出?她的脸。

与此同时,还映出?另一张陌生面孔。

是谁?!

岑让川吓了一大跳,立刻回头看去。

乱蓬蓬的头发在她身后?墓碑下耸动?,长至脚踝,被剪得七零八落,只剩几缕在脚边盘曲。淤青未散的脸上涂满碳灰,手背上有密密麻麻被烟头烫伤的疤。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盯着她面前祭品,流露出?贪婪又渴望的光。

岑让川看了看她,判断这女人精神可能?有点问题,她不动?声色拿起自己的东西?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才?停下观察。

这个女人是谁?

怎么会出?现在村里公墓?

她抬头去看周围,不期然看到远处有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穿着驼色大衣的身影也看到了她,微微愣住。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却谁也没有大声打招呼。

她们两个相互打手势,岑让川会意,放轻脚步往凌妍那走去。

找了个有树木的地方遮掩身形。

两双眼睛不停往那女人瞥去,以免她发现她们。

“你还真在这村啊,我以为严森玩我呢。”凌妍上下打量她,“啧,真看不出?来。咱们这村祖上跟毛子那基因沾点关?系,姑娘都长得骨架大,很少有你这么瘦的。来祭拜谁吗?”

“我父母。”岑让川简短道,“我爸在我七八岁时车祸死的,我妈在生我弟时候走的。我从小被爷爷奶奶拉扯大,他们前年?也走了,就葬一块。你呢?来祭拜谁?”

凌妍不好意思起来:“抱歉啊,我不知道,难怪没怎么听你提起过。”

岑让川不在意,轻描淡写道:“没事,我那会还小,记不得了。我爷爷奶奶算是喜丧,没什么痛苦就走了。也不是啥悲惨故事,我平时要是提起来,听的人就是你现在这幅表情,所以我才?懒得提。唉,又要安慰你们我没事,我又不会安慰人,而且是真没事,要我怎么说。”

升起的那点愁云瞬间被吹散。

凌妍好笑道:“你怎么这么说自己。这经历放小说里也是能?写个现实向?。算了,换话题吧。我跟我姐姐一起来拜我爸爸他们,没想到会碰到你自己一个,你怎么不和其他人一起?你其他家里人呢?”

“噢,我父母去世后?家里姐弟都不怎么来往。前些年?我大姐说要集资给我弟买房娶媳妇,我说你要有钱怎么不给小妹买,人家至少读研究生有出?息。从那之?后?吵完架,分家了。”

“好吧。”凌妍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她,“你啊,别自己一个人乱跑。我们那个村疯了,拐卖的多,你小心点。那个女人……”

她指了指远处在吃供品的疯女人:“也是拐来的。听说这几天她男人身体不舒服,没人拴着,她才?跑出?来。以前也是个研究生,可惜了。”

凌妍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奇怪。

但哪里奇怪,岑让川说不出?来。

想不到哪不对,岑让川抬头去看公墓外:“那我注意点。你姐她们呢?我怎么看你也一个人?”

“早走了,我们也走吧。”

“好。诶,等等,她怎么办?”岑让川不放心地去看那个疯女人。

“等她男人回来自己找吧。别靠近,我刚回村子里就看到她把其他人打了。”凌妍提醒,“精神分裂,力